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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生了儿子的妇人,仿佛都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个女的。
即使自家小子还在光着屁股满院跑。这些生了儿子的妇人,却都个个以婆婆自居起来。
都异口同声的表示,没有嫁妆的儿媳妇儿可不能进门。
可她们都忘了时下重男轻女讲究女子嫁人後是泼出去的水,从此与娘家再无瓜葛。
除了那些达官贵人,哪个贫苦百姓会给女儿置办嫁妆。能给两床棉被已是父母开恩了。
那些嚼舌根的妇人已经忘记了,她们当初嫁人时也不过是从娘家拿了几个破盆烂碗,哪里有什麽像样嫁妆。
可现在一旦生了儿子却都厚着脸皮要求新媳妇儿带足嫁妆进来。
当真荒唐!
芸娘的房间其实就是个堆满了各种破烂的杂物房,徐母在墙角给她支了个晃晃悠悠的小床,那便是芸娘在徐家安身立命之所。
床上一层薄薄的被絮,还摆放着两套洗干净的衣物。
芸娘环视四周,整个屋子里没一件有用的东西,都是些扔大街上也没人要的破烂。
她摸着自己滑嫩脸蛋,想看看如今的相貌,可是屋里连个铜镜都没有。
上辈子被徐家搓磨了三四年,还能引得那人对她一见倾心,足以见得她当真生个好相貌。
想起上辈子那个与自己失之交臂的孩子,芸娘愣愣的坐在床上望着窗户出神。
“你这个馋嘴的死丫头,一顿不吃是能饿死你吗?也不瞧瞧你都吃成什麽样子了,那腰有你嫂子两个粗!”徐母恨铁不成钢的捶打着女儿的背。
徐秀秀舔着笑脸给徐母捏肩捶背,“娘,听说张二家的胡饼可好吃了,才两文钱一个。给我买一个吧?”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看看你吃的五大三粗的,再吃下去还怎麽嫁人?”
随後是院门关闭落锁的声音。
芸娘一溜烟跑到大门处晃了晃,只听得铜锁叮叮咣咣一顿响,那对母女走之前果然把她锁在了家里。
她脚步飞快的跑到徐母的房间,垂头丧气的发现徐母的房间也锁了。
她不死心的继续检查,徐母徐秀秀和徐进才的房间全部都上锁了。
只馀烧的半焦的厨房和她住的这个破烂杂物房没锁。
芸娘简直要被气笑了,为什麽她上辈子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徐家从头至尾都把她当外人,可怜她上辈子眼瞎心盲被灌了迷魂汤,竟还给徐家当牛做马多年。
活该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芸娘长舒一口气再次动身去了厨房,在厨房摸索良久,终于找到了一些散碎的老鼠药。
厨房潮湿经常有老鼠出没,于是每家每户都会在厨房的角落里放上一些老鼠药。
芸娘用帕子将老鼠药包好,塞入衣内。
她又仔仔细细在厨房找了许久,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已经干瘪死透的老鼠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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