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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多不太好意思,一直低着头。
俘虏到“暂住”,身份转变太快,他和大家都不太适应,只有袁朗泰然自若,搓了把许三多的头让齐桓负责安排,然后晃悠着进了办公室。
许三多目光紧紧跟随着袁朗的背影,被关上的门无情阻隔。他只得收回视线,怯怯地看着瞬间在他周围围个水泄不通的人。
“队长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问谁,暂住又是啥意思?咱们老a准备开旅馆了?”
“许三多,你跟我们说说你跟队长怎么回事呗!”
叽叽喳喳,好奇热情,许三多被围得呼吸都不顺畅。
吴哲站了出来:“我提议,先给三多同志介绍下,认认人。”说着他拍拍许三多的肩膀,“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吴哲。”
一旁的人哄笑:“不对,明明叫锄头!”
“我公民身份证写着呢,吴——哲——”吴哲还伸出手指在空气中写着,“别忽悠人家。”
身旁一个年纪稍大,眼窝深邃的混血男人接了话茬:“你别瞧他年纪不大,是我们这难得的知识分子,机械工程网络通讯摸得门儿清。”
“谬赞谬赞。”吴哲跟他勾肩搭背,一副好哥俩的模样,“他外号斯基,我们这的队医。”
“九国混血,兼容并蓄。”斯基摇头晃脑不大正式地敬了个礼。
“他是c3,他是地雷,他是乌鸦……”吴哲挨个给许三多介绍过去,都不像正经人名,许三多默默记下来,他明白了外号在这里代表着自己人。
“那边那个最凶的是菜刀。”人数众多,说得吴哲有点口干舌燥。最后,他指着齐桓,被送上结结实实的一记白眼。
“我……我叫许三多。”不能说原军队名,也没有头衔,许三多的自我介绍显得十分贫瘠。
“几岁啦?”
“二十。”
自从寿命被科技延长后,成年分界线提到了二十二,袁朗还真的拐了个未成年回来。
吴哲叹气:“世风日下啊……”
斯基接上:“队长糊涂啊……”
齐桓一人给了一个暴栗:“行了,自我介绍大会结束,该干嘛干嘛去。”他把许三多拎走,“跟我去宿舍。”
老a们多在地下空间活动。第一层是食堂和医疗室,第二层会议室兼队长办公室,第三、四层则是宿舍,再往下是射击训练场和仓库,地面上的空间用来承担剩下的训练空间和停放交通工具。
“这里完全军事化管理,除开夜间特殊任务,十点熄灯,六点起床,每天早晚十公里负重跑……”齐桓走着,傲气十足。
许三多知道他骄傲的原因,之前待过的军队没有这么高强度高自律性的训练,可对老a的这群人来说只是日常训练。
他们有骄傲的资本。
齐桓走到房间前,虹膜解锁了门,顺道录入许三多的虹膜数据:“在这等着,还得给你找被子。”
许三多就这么笔直地站在门口,房间内装潢简单,上床下桌,两个柜子,两把椅子就是全部家具。而桌上摆满武器,像个武器库,从冷兵器到老式步枪,冷冰冰地注视着这个外来人。
齐桓抱了东西回来就看到许三多还杵在门口,上去就是一脚把人踹进门:“傻站着干什么!挡路啊!”
许三多才将将站好,齐桓就把被褥和衣服劈头盖脸的扔进他怀里,指着空床位:“你就住这,跟我一间,厕所和浴室在左边。”
许三多心里有点失望,凭第一印象,他其实更想跟看上去和善许多的吴哲一起住。
“你爱干什么干什么,但是有一点,不许烦我。”齐桓的声音冰冷,他翘着二郎腿,忙着擦拭自己的宝贝军刀,半点视线也不分给许三多。
吴哲此时从门外探头进来,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三多,你的身份卡和通讯器。”
看到许三多准备铺床,他一把上前拉住,把身份卡和通讯耳机塞到许三多手里:“先去洗个澡!感受下我们队里的24小时热水供应福利,阿瓦兰茨独一份。”
许三多拗不过他的热情,只好抱着衣服出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齐桓和吴哲,吴哲上前踢了踢齐桓的椅子腿:“菜刀,对新人别那么凶。”
齐桓冷哼了声,许三多离开后他的神色明显缓和:“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能有队长看人准?”吴哲抖开手里的被褥,“他这么做肯定有理由,平常心。”
“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花这么多时间婆婆妈妈地照顾个未成年小朋友,老a哪有时间等他慢慢成长?再说你看他那个模样,除了站军姿过得去,一点也不干脆,没个军人样。”齐桓嘴上抱怨着,身体还是动了起来,上前挤开吴哲,“你看看你铺的什么床,去去去。”
“得咧,在下正巧思念夫人,替夫人感谢你。”吴哲说的是他养在楼顶阳光房的花花草草。
“再贫我削你。”齐桓动作未停,认真抹平床上
的每一处褶皱。
许三多洗好澡暖洋洋回来的时候床已经铺得整洁干净,齐桓还在仔仔细细擦拭发亮的军刀。
他很惊讶,磕磕绊绊地向齐桓道谢:“床……谢谢……我本来想自己铺的……”
齐桓打断了他,他似乎天生对柔情的东西过敏:“啰嗦。”
许三多放松了一些,又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桌子。他什么都没有带来,现在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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