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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冷清的月亮映入她的眼帘,江映差点忘记稳住身形,呆愣愣地低头,不可置信地穿过明月。
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识。
要说怎麽醒得这麽快,不得不提到游星送的黄金大链子了,还放在她的兜里,昏迷过久立马开啓电击模式。
可以说,江映醒过来的方式不是那麽友好。
用馀禾的话说,这是邪修苏醒办法。
他总会找到她的。
柏苍溪眨了眨眼睛,回答她:“你看见了我,所以这里只能是裂隙。”
“我想也是。”江映无奈扶额,悬崖底下居然藏着裂隙,怪不得是危险悬崖呢,怪不得这条路线没几个人走,只是那月亮是怎麽回事?
和西里斯一战後,石头裂了大半。
江映愈发觉得自己开始忘记一些事情,甚至时不时发愣,更为严重的是,她开始失眠,不断有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闭上眼睛是满目的血色和玻璃碎片。
她无法入眠。
江映坐了起来,仰头看那明月,极其专注。
或许她现在更趋近于煞,因为明月出现在了她的眼里,属于玩家的三条禁令之一也就不用遵守,原来煞能够自由地赏月。
只是看着看着她总感觉十分违和。
但又说不清道不明,更用力地去看,更专注地去瞧,然後说上一句:“今晚月色真美啊。”
今晚月色真美啊。
江映稍微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闭了闭眼睛,再次说道:“柏苍溪,你为什麽会在这里啊。”
好久不见了,你怎麽还是这副样子啊。
你看看你,又去打架了吧,脖子上的伤口都不知道藏藏,你不告诉我,可我知道。
我知道的。
江映回忆起了那天,也许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熟悉的夏日,久违的停电,老班本想让他们点着蜡烛学习,暴雷预警又不得不让他们早早回家。
没人在欢呼,只是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试卷,刚经历过几次模考,离高考又渐渐近了,起起伏伏的分数是沉沉压在衆人心头上的石头。
压力,期望,惶恐。
江映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
她没有带太多试卷,提溜着沉重的包,开着自己的小电驴,打算趁大部队还没来赶紧开溜。
有人比她跑得更快,那便是柏苍溪,对于放学一向积极的他,总是第一个跑出校门,江映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觉得大概距离学校有点远,所以他才会每天走这麽快。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骑着小电驴兜风回到家里是一个多麽美妙的过程。
只是刚走出校门,暴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她不得不赶紧摸出伞,踩着水洼走回家。
那天她抄了一条小道回家,可以节省二十分钟时间,高三生的时间是争分夺秒的,江映打的却不是这个算盘,她讨厌浑身变得湿哒哒的。
这条小道不常走,以至于她都不知道柏苍溪的家也在附近。
对于他家里的情况,江映大致有所耳闻,世上可怜的人很多,恰巧他俩都属于这个行列。
柏苍溪是单亲家庭,有个好赌的酒鬼父亲,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人天天堵家门口,甚至会来学校堵柏苍溪。
那是江映後来才知道的,这事不算秘密,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为了躲避追债的人,柏苍溪总是频繁地搬家。
昏黄的街道,湿漉漉的青石板,还有无人的巷口,江映路过那个巷口,竟然发现了一个人蜷缩在高墙支出来的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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