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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时节悄小离别（第3页）

雨烟被他哄得得意，问他：“你平日练过体力吗？”

“阿姊从小便说读书不能读成文弱书生，小时候时常在清晨拉我起来跑步扎马步什麽的，经年累月反成习惯。”

原礼，她精通商事处世有馀，在这世上抵过男子，都说长姐如母，想来原茂孩童时期没少受他阿姊熏陶。

“那便好说，我们就从提桶扎马步做起吧。”

原茂放下手中的剑，屈身回头看着她，乖乖跟出了门。

两个空桶提在手里，腰背要挺直，呼吸要深长，原茂不敢懈怠，半刻後手酸发颤，雨烟贴近他身侧，附在他耳边道：“叫声师父，我便把桶卸了。”

原茂第一次在雨烟靠近时偏过头，不愿放弃。

雨烟知他想学剑是认真的，可现在本意不是让他继续坚持下去的，不管是修道还是修剑，当循序渐进才是。她拍了拍原茂的两只手，木桶落下，被她接住放在地上。

雨烟道：“还有半刻，你只要扎住马步就够了。”

原茂问：“木桶呢？”

“木桶往後还会在的，慢慢来，不能一下子就练伤了。”

原茂点点头，又问：“我能不能看看往後剑术。”

估摸着还有半刻，雨烟去到房中取了剑，起势抱剑与胸前道：“剑贵精纯，不求繁复。”

“剑术以八法为根，你无需学全，我只教你九式，含刺丶劈丶撩丶挂四法，你往後先练通，再议後四法。”

原茂扎着马步又点头。

见雨烟弓步中刺，发力如枪，退而反撩，剑光如月，转身下劈，有破竹之势，而後收势，原茂看着垂剑愣了神。

“你真的很厉害。”

他每次都说得真心，雨烟不知听到这几个字多少次，道：“你也可以，学通了防身不成问题。”

待一刻时间过，原茂起身，如清晨，练完觉得筋脉通畅，连带着脑子也清醒，放松了身体後，二人进入书房。

雕花木门被推开，桌上是一盘龙眼，带着冷气，金黄溶冷雾，冷雾绕瓷盘，二人上前尝了那龙眼，果肉晶莹，多汁甜蜜。

吃着吃着，窗外淅淅沥沥，雨扣青瓦白墙，若白露落雨，冬日将冷。

後日云香楼，用完点心与茶，将结账。

那掌柜道：“大郎君，前日那个人，你应认识的，拿了一盘龙眼，说你会来付钱的。”

……只有一盘吗，他吃了吗？

掌柜又笑道：“他用大郎君的名号在云香楼吃了许多酒，前日第一次记了他自己名字。”

早已知道他是谁，原茂还是问：“他叫什麽，可否让我看看。”

掌柜的折了账簿，簿上笔走龙蛇的记了一个‘观岐’，他自己付的是雨烟与原茂那份龙眼钱，现在他们要付的，是观岐吃的那份钱。

二人看着他名字愣神，蜿蜿蜒蜒的真似他。

云香楼中欢声人语恍若空，琴瑟和鸣引秋意，铜钱被放在台上，就那样静静的，被掌柜收走了。

二人已见离别字，真的没见观岐再来原府，似他就这样离去，去看了江南秋景，假若不道别，是不是就永远没有离别。

无有纠结——观岐如此道。

木桶中的水渐渐增加，扎马步的时间渐渐拉长，就这样将过一月。

二十九话引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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