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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3页）

王道士跺脚，提剑追了几百米，不见对方踪影，折返回来对着村民骂道：“你们捣什麽乱，差点就可以消灭它了！”

白银一扔，咔嚓一下这怪物就没了，多省事！

这下好了，跑了！

村民们互相搀扶着，其中一个被牛角顶到了後背，整个人站不起身。

“不能杀，不能杀。”村长当没看见王道士的怒意，只是一味地重复着这句话。

他声音颤抖，脚步都有些虚浮，浑浊发黄的眼睛充斥着慌乱和不安。

他看着土砖房一地的狼藉，还有被翻出来的放在地上的碎骨渣渣，佝偻瘦削的身子缓缓跪下，手撑在地上，满身颤抖。

“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我不该纵容它……”

白苏看着这几个村民，她认出其中几个就是贴在窗上偷窥他们的人。

老村长这是什麽意思？

犀渠是他们养的？吃人也是他们默认的？

看这些人的神色，他们应该都知道犀渠的存在。

王道士眉头紧锁，妖和人携手合作他见过，白苏和狸子是一种，但是人帮着妖怪吃人……丧尽天良，畜生不如。

“它和你们是什麽关系？”王道士指着屋内地上的一堆碎骨头，气得脖子通红，“这些人是不是你们害的？”

老村长顺着王道士的指尖看向那堆骨头，眼神飘移，不敢直视。

他知道，那只是一小部分人骨残渣，更多的是被犀渠咬碎直接填进肚子。

他老泪纵横，“我自知罪孽深重……这二十多年来，我养着这只妖怪，为了不让它祸害村里的人，把问路的丶借宿的都引到这里，给它吃了。”

他瘫坐到地上，“太多人了，我都忘记这双手到底沾了多少人的血。”

“二十多年！”王道士震惊，“这得多少人，没有人调查吗？”

老村长摇头，“都知道这邱山村後面密林中有野兽，路过被吃了，谁知道呢？”

官差也不敢进山搜查，逮捕野兽。如果有人询问，就说来了走了，或者没看见，整个村子统一口径，他们又能怀疑什麽？

白苏从墨时怀中跳起，踩到他肩膀上，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

白苏这时候有点嫌弃自己这口吐人言的猫样，如果还是之前的喵喵叫，墨时还可以直接翻译，她也不会被人看出端倪。

墨时被白苏的嘀嘀咕咕扰得有点耳朵痒痒，忍不住再次动手摸上猫猫头。

“为什麽要养那只妖？”墨时开口，语气波澜不惊。他这一副冷淡的模样还挺能吓唬人的，村民们纷纷面色紧张，一脸戒备。

“这事……”

“村长！”

“村长爷爷！”

老村长这话只起了个头，就被村民们打断。

白苏这才发现，邱山村的村民已经把这小块地方围住，有的甚至手拿锤头耙子，恶狠狠盯着白苏几人。

“干什麽，你们想干什麽？”王道士见状，躲到墨时身後寻找安全感。

他对妖下得了手，对人真的不太行，小时候跟师门里的人打架他都是被揍的那个，不是因为他人小，而是他下不去手。

老村长摆摆手，示意大家冷静，“事到如今，也没什麽不能交代的，几位瞧着都是能人，也许能够帮我们邱山村解决这个诅咒，我们总不能让子孙後代也跟我们一样，日日活在恐惧之中。”

村民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转而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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