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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3页）

“吾还心存一个疑惑。”

“什麽？”

“既为命体转变，最终不应该是维持在最後转变的命体上麽？怎麽会……”

怎麽会什麽都不是。

止渊没想多久，语气清淡而散漫地说：“大概是因为变换得太过频繁了，一会儿神，一会儿魔，一会儿又是神或者鬼，一会儿凡或者别的什麽。最终再变不出花样，就变成了如今这样子。”

依步森震惊，自己听到了什麽……

“你到底，死过多少次？”

“记不清了，没数过。”

“……”

世上谁会不停地遭遇劫难而一次次地死亡又死亡呢？说得清的只能是……自我了断。

死不成，一次又一次地自尽求死都死不成，最後意识到没有用，不得已选择了麻木……

所以她怎麽知道自己是不死躯呢。

怪不得她说，是诅咒。

别人羡慕不来的对她来说，是炼狱。

真正求死不能的绝望，依步森难以触及，但只是知道一下它的存在便已大为震撼。

“世间难道已没有一样值得白尊留恋的东西了吗？”

“有什麽，”止渊沉沉地吸入一口气，再呼出来，良久才续，“我留恋尽头，世间却没我的份。”

此时瞧这女子，怎麽瞧怎麽悲凉，怎麽看怎麽孤单。

孤单……

依步森突然想到什麽，心中掂量过後问道：“白尊屡就他人情……自身可曾，亦或者依然，深陷其中？”

猝不及防的转折。

女子眼中点燃的一丝警惕证实了他的猜想。

“你想说什麽？”

依步森续道：“白尊过活至今，心中就没有牵挂的人和放不下的情？吾可听说神界之主神皇幕凌天对你……”

止渊：“再说下去，你便出不去了。”

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依步森一怔，不说了，随後轻笑一声，说句：“果然。”

止渊说：“你真不会聊天。”

“是白尊不想聊罢了。”依步森意识到自己确实话多，怕赖久了遭人烦，想想于是後退一步，扶手作揖，“今日吾等收获颇丰，此行定铭记在心。打扰了，白尊。”

“等等。”这时止渊叫住他，“有件事还没告诉你。”

“嗯？”

“在你之前，她来过。”

“她？黛墨？”依步森一惊，“她怎会……”

止渊看向别处，回想起那个女子，“来找你的，找一个她自认已不存在的人。”

依步森心说白尊你心里真能藏事啊，最後才说出来让人猝不及防。他忙问：“发生了什麽？”

“她进了虚空，一见到我就拿剑指着我说，‘还他命来’。”

“……你把她怎样了？”依步森担心道。

当时止渊难得在城外闲逛，要不是她开口维护，那怨气冲天的来者非被欺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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