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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娇你个王八蛋!自私鬼!神经病!
他忽然敛了笑意,端正坐回原处:"把衣裳换了。"
我攥着衣领迟疑道:"那你转过去。"
意外的是,他竟真就规规矩矩背过身。
湿透的里衣剥落时,我总觉得这温顺来得蹊跷——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换好干燥衣袍後,洞外雨势仍急。
"你..."我盯着他後背绷紧的肌肉线条,"没受伤吧?"
"无碍。"
对话戛然而止,只剩雨打岩石的声响。
我搓了搓发冷的手臂,望着洞外如注的暴雨,忍不住又开口:"我们得在这待到什麽时候?也不知道师姐他们..."
"和我独处就这麽难熬?"他忽然打断,手中的树枝"咔嚓"一声折断。
我心头一跳,连忙摆手:"不是!我就是......就是饿了。"
肚子适时地发出响亮的抗议,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
他沉默地拨弄火堆,火星溅到我湿透的鞋尖。
火星噼啪炸开的声响,像极了我此刻暴躁的心情——特殊时期本就难受,现在更是浑身黏腻,又冷又饿让我忍不住蜷成一团。
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眼皮越来越沉......
朦胧中似乎有人轻叹一声,带着松木气息的外袍轻轻罩住了我。
待再次醒来,头晕乎乎的,像是有十多斤重,好像是发烧了,
我听洞外雨声依旧,天光晦暗得辨不出时辰——这鬼天气倒是应景得很。
这山洞里没有陈美娇的身影,火堆早已冷透,连半点馀温都没有,看样子他走了很久了,不知这人去哪里,是离开了还是去寻路了。
我强撑着站起身时,一阵天旋地转。
踉跄走到洞口,只见积水已成汪洋,所幸身上衣物还算干燥。
我实在没勇气再淋湿一次,只得退回洞中。
哆哆嗦嗦地试图生火,可打火石怎麽都擦不出火星。
寒气顺着脊背爬上来,四肢软得像煮烂的面条。
"就这样吧......"我蜷缩在石壁边,意识开始模糊。
额头烫得吓人,怕是有四十度了——恍惚间似乎看见太奶奶在奈何桥那头朝我招手......
我在昏沉与清醒间反复挣扎,再次被寒意刺醒时,洞外已是漆黑一片。
雨势渐弱,却仍不见那人踪影。
强撑着蹭到洞口,指尖死死抠着湿滑的石壁。
望着外面泛着幽光的水洼,终究没勇气踏出半步。
"陈美娇——"我扯着沙哑的嗓子喊,声音混着雨丝飘远,"你死哪去了?"
回声在空荡的山谷里荡了三圈,无人应答。
"美娇兄..."我改了口,声音软下来,"你真丢下我了?"
只有雨滴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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