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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宇出去时,画室的门“吱呀”响了声,雪松味混着竹根的清香漫进来,像把老城的味道裹在了雾里。赵玉青没回头,只是盯着画心的断口处——那里的新枝用松烟墨加了重,在覆背纸下透出极淡的青,像藏了道没说尽的劲。
“画快好了?”陆泽珩的声音在身後响起,比平时轻,像怕惊散纸上的雾,“覆背纸用的是防潮款?陈舟说这种纸能扛住南方的梅雨季。”
赵玉青的後背绷紧了些,却没动。“嗯,”他拿起镇纸压住纸角,竹根的疤硌着掌心,像被什麽东西轻轻蛰了下,“周哥说这种纸好,就用了——装裱店说後天能装框,到时候让李姐派人来取就行,不用麻烦你跑一趟。”
陆泽珩没走近,只是站在画案三步外,目光落在《断竹》的落款上——“青砚”二字的朱砂很沉,旁边的石绿竹叶小得像粒星,却比画里的竹节更显眼。“这片叶加得好,”他的声音轻了些,带着点没散的雾,“平衡了落款的重,像……像断竹里藏了点软的东西。”
赵玉青的喉结动了动。软的东西——是说叶,还是说他藏在硬劲里的牵挂?他想起在老宅竹下,陆泽珩说“你的画有魂”,那时的阳光比今天的雾亮,却没现在这声“软”更让人心颤,像被人看穿了所有“硬撑”,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随便加的。”他把镇纸挪了挪,遮住那片石绿竹叶,“怕落款太突兀,没什麽意思。”
陆泽珩的目光在镇纸的竹根疤上停了停。疤被雕成竹节的形状,像在说“受过伤也能长好”,像他手腕内侧的旧疤,像赵玉青虎口的新伤,都是没藏好的印。“老木匠说这竹根长了二十年,”他突然说,指尖在口袋里蜷了蜷,像在摸那枚竹纹玉佩,“能做镇纸的就这一块,刚好够压你的画。”
赵玉青没接话。他看着覆背纸下的断口新枝,突然想起跨年夜陆泽珩擦他嘴角的酒渍,指尖的温度比今天的雾暖,像场没醒的梦。现在这人就站在身後,却隔着三步的距离,连句“手好点没”都问不出口,像被现实的雾隔开了,近在眼前,却碰不到。
周明宇端着两杯茶进来时,正看到陆泽珩的指尖悬在画案边缘,离覆背纸只有半寸,却没敢再近。“陆先生,喝杯茶吧。”他把茶放在两人中间的空位上,瓷杯的热气在雾里凝成小水珠,“张奶奶腌的桂花茶,说‘这茶得趁热喝,凉了就涩了’。”
陆泽珩接过茶杯时,指尖碰到了杯沿的水珠,凉得像赵玉青药膏的薄荷味。他没喝,只是看着茶里的桂花——金黄金黄的,像张奶奶院里晒的那些,是他上周让人采的“晨露款”。“陈舟说你下周要去南方看画室选址,”他突然开口,目光落在窗外的芭蕉上,“周医生说那边有个老街区,画室租金便宜,还带小院,能种竹。”
赵玉青的指尖在镇纸上捏得发白。周医生说——是陆泽珩特意问了周明宇,还是在给自己找“知道行程”的理由?像他总在送东西时提“陈舟说”,像他现在说“周医生说”,把所有“关心”都推给旁人,怕自己的心思露得太明显。
“还没定。”他把覆背纸的边角粘牢,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散,“先看看,不一定真去——老城挺好的,有张奶奶,有墨团。”
陆泽珩的喉结动了动。有墨团——是说舍不得猫,还是说舍不得这有他的地方?他想起床头那幅猫画,赵玉青画的墨团总歪着头,像在等谁回家,原来对方也在借着猫说“没那麽想走”,却都被现实的雾困住,谁也不肯先松口。
装裱店的师傅敲门时,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像终于找到借口打破这紧绷的安静。师傅拿起画心时,石绿竹叶从镇纸下露出来,他“咦”了声:“这叶加得妙啊,看着像……像有话没说尽,跟这断竹的劲配得正好。”
赵玉青的脸在雾里有点热,没说话。陆泽珩却看着那片叶,指尖在茶杯沿划了划,像在说“我看懂了”,却没说出口。
陆泽珩离开画室时,周明宇在巷口叫住了他。
“陆先生,”周明宇的白大褂在雾里很显眼,“玉青的手恢复得慢,握笔久了还会酸——他昨晚画到後半夜,就是想今天能让你看到成品,你别当他真不想见你。”
陆泽珩的脚步顿了顿,回头望了眼画室的窗——灯还亮着,竹纹画框的影子映在窗纸上,像株沉默的竹。“我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雾吸走,“装裱好的画……不用送酒店了,先放装裱店,等他想送了再说。”
周明宇看着他的背影走进雾里,肩膀比平时直,却在快到巷口时,脚步慢了半拍,像在等什麽,又像在跟自己较劲。他转身回画室时,看到赵玉青站在窗前,手里捏着那片石绿竹叶的草图,指尖在“竹”字上划了又划,像在写谁的名字,又怕写出来。
赵玉青在画室的傍晚,把陆泽珩送的竹根镇纸放进了樟木箱。
他垫了层软布在镇纸底下,怕竹根的疤蹭到父亲的旧墨,又在旁边放了枚竹纹玉佩——是上周逛古玩店时看到的,和陆泽珩口袋里的那枚很像,只是纹路浅些,他没买,只拓了张纹纸,现在就压在镇纸下,像把没说出口的“记得”藏进了木匣。
张奶奶来收绿豆糕盘子时,看到他对着樟木箱发呆,轻轻叹了口气:“玉青啊,有些画得装裱起来才好看,有些话得说出来才舒坦——你看这梅雨季,雾再大,总有散的时候,是不是?”
赵玉青没说话。他拿起那枚拓纹纸,竹纹在灯光下泛着浅灰,像陆泽珩没说尽的牵挂,也像他没画完的石绿竹叶。梅雨季的风从窗缝溜进来,带着芭蕉的清润和桂花的甜,像在说:有些青痕不必刻意藏,哪怕痛,哪怕隔着雾,能留在对方心里,就已经是幸事。
他把拓纹纸放进画谱的夹层,和陆泽珩写的浅黄纸条并排——猫爪印和竹纹在灯光下重叠,像两道没说尽的痕,淡了,却永远不会消失。
陆泽珩在老宅的竹林里写生时,福伯拿来了支新雕的竹笛。
笛身上的竹纹和赵玉青画框的浅雕一样,是老木匠照着《断竹》的新枝雕的。福伯说:“先生让雕的,说‘吹笛子能静气’——您刚才在画室门口站了很久,陈助理说您连笛子都忘了拿,是在看赵先生的窗吧?”
陆泽珩没否认。他拿起竹笛放在唇边,却没吹——笛孔的位置正好对着掌心的旧疤,像被什麽东西轻轻碰了下,疼得很轻,却很清。暮色漫进竹林时,他对着写生本上的《断竹》添了笔石绿,像从赵玉青画里借的色,在纸上晕出个浅圈,像句没说尽的“我记得”。
有些痛藏不住,有些牵挂也藏不住。就像这梅雨季的雾,再浓也会散;就像这断竹的新枝,再难也会抽芽。只是他们都知道,有些距离跨不过,有些话不能说,能在对方的画里丶在老城的竹影里丶在彼此都懂的细节里留道青痕,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风过竹响时,陆泽珩把竹笛放进画筒——和赵玉青送的猫画并排,像两件互相取暖的旧物,在暮色里轻轻碰了下,像句没说出口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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