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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是一记更重的拳头,正中鼻梁,陈景荣顿时鼻血横流,哀嚎变成了呜咽。
半个时辰后,施暴者悄然离去,只留下两个被揍得不成人形的躯体躺在巷子里。
直到天蒙蒙亮,才被早起的更夫发现。
消息像长了翅膀,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川州府。
陈家大少爷被人套麻袋痛打,断了两根肋骨,需卧床静养月余。
陈老爷大怒,悬赏百两缉拿凶手,却毫无线索。
新店铺里,顾笙的病已经好了大半。
他坐在石桌上,看向周林安,眉头微蹙:“安子,真的不会被人发现?”
周林安胸有成竹:“我找的是专干这行的,昨晚就离开川州府了,就算陈家有通天的本事,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顾笙这才稍稍安心,但心里仍有些忐忑。
“你不必忧心,”周林安看出他的顾虑,“陈景荣那厮作恶多端,仇家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谁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再说,他先对咱们新店下黑手,咱们不过是还以颜色罢了。”
顾笙点点头,是这个理,整个人瞬间不再纠结。
傍晚的时候,夕阳的余晖透过新店铺三楼未完工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顾笙正低头查看二楼工匠们刚刚安装好的雕花栏杆,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公子!您快下来看看!”张良的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惊喜。
顾笙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图纸往楼下走去。
刚走到楼梯转角,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一楼大堂中央,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青色长衫被晚风轻轻拂动,俊朗的面容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正仰头望向他。
“修远?”顾笙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病中恍惚算错了日子,“你怎么来了?”
李修远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他的夫郎一股子药味!
于是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顾笙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病了还敢逞强?”李修远声音低沉,抱着他径直往三楼走去,“张良,把药端上来。”
三楼还未布置,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摆了几张木凳。
李修远小心地将顾笙放在临窗的长椅上,伸手抚上他消瘦的脸颊:“我才离家几日,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顾笙这才回过神来,抓住李修远的手腕:“书院不是后日才放假吗?”
“端午到了,休沐三日。”李修远拇指摩挲着顾笙眼下淡淡的青黑,心疼得声音发紧,“若不是我提前放假,都不知道你病了,嗯?”
顾笙心虚地垂下眼帘:“只是小风寒”
“小风寒?”李修远声音陡然提高,“病了也不知好好休息,新店这边还硬撑着来监工?”
正说着,楼梯处传来脚步声,张良端着药碗上来,一见两人姿势,顿时进退两难:“那个药熬好了”
李修远接过药碗,眼神凌厉地扫了张良一眼:“你家公子病成这样,你们就由着他胡来?”
张良缩了缩脖子,求助地看向顾笙。
“好了,看你把孩子吓的,不关他们的事。”
顾笙连忙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是我自己”
李修远忽然凑近,在顾笙唇上轻啄一下,舌尖扫过他嘴角的药渍:“知道苦了。”
张良倒吸一口凉气,慌忙转身:“我、我去看看二楼进度!”说完逃也似的冲下楼去。
顾笙耳根通红,推了李修远一把:“你做什么,人还在呢!”
“看见又如何?”李修远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抵在窗边,声音危险地压低,“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窗外夕阳如火,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身后的墙面上。
顾笙能清晰地感受到李修远胸膛的起伏,那双总是温润如玉的眼睛此刻暗沉如墨,翻涌着他熟悉的情愫。
“我错了”顾笙放软声音,指尖轻轻描摹李修远的眉骨,“绝对没有下次,不生气了。”
李修远不为所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顾笙咬了咬下唇,忽然仰头在他喉结上轻咬一口:“夫君相公,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一声“夫君”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李修远压抑多日的思念。
他猛地低头擒住那两片柔软的唇瓣,吻得又凶又急,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担忧与牵挂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顾笙被吻得喘不过气,后背抵在窗棂上,冰凉的木框与身前火热的躯体形成鲜明对比。
他被动地承受着这个近乎惩罚的吻,直到舌尖发麻,才被稍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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