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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当然，流川枫也知道了樱木花道是樱木夫妇领养的孤儿，所以他的红头发并不是来自他们的遗传。

“你是混血儿吗？”流川枫这样问。

为这个问题，那一次樱木花道和流川枫打得最凶。

虽然还是要打架，还是会有意气之争，但他们的感情确实已经很好了。不管是湘北篮球队的众人，还是当事人自己，关于这一点，他们都知道了。

啊……

好长好长的一个梦，长到以为已经是沧海桑田。

天长地久，不过是梦里的憧憬，比梦还要虚假，还要让人不敢奢望呐！

流川枫叹息着，醒来。

之十一城市今夜温柔无眠下

有着黑夜的黑和

白天的白

是我爱的人

看着我的眼睛

“醒了？”樱木花道轻轻地问，唇还留恋在梦醒人的唇边。摩挲着，有着轻痒，是那种能撩人心绪的，挑弄。

“你是谁？”醒来的人没有拒绝这个风过般的轻佻之吻，冷冷地问着。能听到清冷的声音背后刻意隐藏的颤抖，发自肺腑。

“樱木花道。”

“你在干什么？”再问，眼睛亮闪闪的。在刘海里透出来，是比星天还要璀璨的光芒。

“叫醒你。”突然抬头，直身，伸出手来揉弄着面前的黑发。可以发现，彼此的身高已有了一些距离。“在这里你也能睡觉，美国的治安已经到了能让你这么放心的地步吗？”

“不是有你在吗？”有些骄傲地昂起头，一如当年的臭屁少年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了点点惊喜和羞涩。

“笨蛋！”有很多话都是不必要说出来的，此时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说那些埋怨对方或指责谁对谁错的废话上。也许，这就是成熟的心理吧。樱木花道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如当年的年轻稚嫩，和一派天真的面孔，有些揪心。

“白痴，你骂谁呢！”就算要沉下脸去，眼睛里泄露出的期望欺骗着主人，让看在眼里的人明了到要发笑。

“上车吧。”拉起他的手，冰凉的。于是用双手捧起来，放进衣襟里。

这样的樱木花道是陌生的，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至少在相识的短短不到两年时间里，不认识这样的他。

“放开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真的恼怒了，瞪着他。要命的是这样的自己竟然想哭，当然在他面前绝对不能表现出这种软弱。即使真的已经想扑进他的怀里，想撒娇一样冲着他抱怨，也知道他不会因此就笑话自己，尤其是面前的这个樱木花道，是那种可以让他尽情哭泣的男人。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呢，让自己害怕到以为自己失去了很多很多，有什么已经是永远追不回来了的呢？

“真是不听话的小狐狸。”虽然只是初秋，但子夜的露气还是很重，又在外面呆了很久，睡着了的人会流失掉身体的温度。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吗？

“我说过你放开我！”流川枫有些狂乱地挥出了拳头，擦着樱木花道的面颊飞了过去。再来，再来……

其实那些拳头打出去都会牵动身体的某个地方，没有力气，却有十足的伤害，对自己。

“真是的，一见面就打架，难道我们就不能以更好的方式相处吗？”樱木花道捉住流川枫的手腕，拧到身后，将他拽进怀里。

“我来找你了，我说过的。虽然有些迟，我们还是见面了，不是吗？不是应该更高兴一些吗？”

樱木花道将头埋在流川枫的肩窝里，声音显得很模糊。“后悔吗？不想见我……还是，恨我吗？这个胆小鬼……”

“不……”

一点也不后悔爱上你，一点也不后悔……

后悔的是错过了……害怕的是差点错过了……

“为什么会在……”

“知道你要问。”樱木花道看着前面，淡淡地一笑：“看来你不知道我来美国。”

“嗯。”

“两年前我取得了加薮笱y慕毖Ы穑前参鹘塘钒镂页隼吹摹！?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流川枫扑过来揪住樱木花道的衣领，其实已经猜到了，眼泪才会因此不争气地流出来。

“喂！放手啦，我在开车哎——”樱木花道慌张地用一只手握方向盘，一只手去捉流川枫的胳膊。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我会听的。”流川枫松开樱木花道后，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将脸扭向一边。

“枫……”樱木花道看了他一眼，叹息。

“我一直都在找你，一直……只是没有去你父母家，你所在的学校……我想就在外面，和你很自然地相遇……”说不下去了。因为是谎言，自己已经发现了的，谁也骗不了的谎言，又怎么能再说给这个人听？

“我知道，是我不敢见你，这些都是借口。害怕看到你，是我伤害了你，让你哭的人是我啊！最先放任感情的人是我，最先逃走的人也是我，我是个胆小鬼，是个不能原谅的……混蛋……”笑着，大声地说着，让泪水也肆意横流着。

流川枫吃惊地看着樱木花道，看着从他眼角淌下的晶莹的液体，一时竟失声了一般无法说出话来。

原来，都是无法释怀的。

从爱上的那一刻，就，坠入了地狱。

要说谁是最先放任的那一个，应该是一起的吧……

有些昏暗的灯光，让诺大的篮球馆显得很寂寥。安静，是因为曾经有过太嘈杂的记忆，此时都栖息在了夜幕下的空洞中。

两个少年，选了个很明亮的地方，看着对方，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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