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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1页）

第9章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在积雪上镀了层碎金。许知鸢对着镜子反复调整围巾角度，书包侧袋里装着特意准备的暖手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签的边缘——那是林执昨天夹在她物理笔记本里的回礼，一片手绘的银杏叶，叶脉间用银色墨水写着「下节课教你推导麦克斯韦方程组」。

美术馆穹顶垂落的棱镜吊灯将光斑投在林执发梢，她今天换了件米白色毛衣，羊绒质地在光影中泛着柔和的光晕。许知鸢盯着她翻动导览册的手指，骨节分明的指尖停在装置艺术展区的标识上：“先看这个？据说会用到电磁感应原理。”

推开展区的门，无数悬浮的金属环在暗室中静静旋转，随着观衆靠近，环体开始有规律地起伏，在地面投射出交错的光影。许知鸢被突然亮起的蓝光惊得後退半步，後腰却撞上温热的怀抱。林执的呼吸扫过她耳际：“小心，这些环是通过磁场感应控制的。”

温热的气息让许知鸢脸颊发烫，她盯着空中流转的光影试图转移注意力：“好像...银河落在了地上。”话尾的惊叹被骤然响起的电子乐截断，金属环突然加速旋转，在黑暗中织成璀璨的光网。林执自然地牵起她手腕往侧边带，两人的影子在墙面上重叠成晃动的剪影。

甜品店里，樱花布丁颤巍巍卧在瓷碟中央，粉色糖霜勾勒的花瓣正被许知鸢用勺子轻轻戳破。林执托着下巴看她鼓着腮帮子吃甜点，忽然从包里掏出个丝绒盒子：“给你的。”

打开盒子的瞬间，许知鸢屏住了呼吸。浅紫色的天鹅绒衬垫上，两枚鸢尾花造型的银质书签静静相依，花瓣内侧刻着细小的摩斯密码。林执用勺子轻点其中一枚：“这串是你的名字缩写，另一串...”她耳尖泛红，“是‘谢谢’。”

许知鸢的指尖抚过冰凉的金属纹路，忽然想起展览里那些相互感应的金属环。原来有些磁场的吸引，早在递出第一碗银耳雪梨汤时，就已经悄然生成。她将书签贴在心口，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与甜品店播放的钢琴曲重合：“林执，下次...换我给你做实验吧。”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又落了起来，将玻璃上的樱花贴纸晕染成朦胧的粉。林执望着少女睫毛上沾着的糖霜，鬼使神差地点头，任由这份双向的吸引，在甜品的甜香里继续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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