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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翁婿谈（第2页）

那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精致考究的婚戒，狠狠灼痛了他的眼。

“很好听，不是吗？”

终究由季凛渊打破沉默。

标准的商务式笑容僵在脸上，苏客重放下咖啡杯，面带讥诮：“看来，你已经知道我和清野的关系？什麽时候知道的？签协议前，还是签了以後？”

“签协议後。你认为我是冲钱来的？”

苏客重没做声，未掩饰的表情给出答案。

季凛渊平静地看着他：“就算我是傅清野的男朋友，在SF，我也是凭借自己的劳动获取应有报酬，有什麽问题？”

“清野是我苏客重的儿子，我的身家有……”

“苏总。”

未尽的话语，被季凛渊毫不客气打断。

“傅清野在意的从来不是钱。被他坚定选择丶缔结婚姻关系的我，也不可能是那种贪图名利的人。”

“这样揣测我，究竟是不信任亲生儿子，还是说，你根本不了解他？”

问句如同尖利匕刃，径直刺向脆弱伤口。

苏客重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我是他爸爸！血浓于水的生父！凭什麽说我不了解他？”

“生父？”季凛渊重复了一遍：“你真的知道，他喜欢什麽？讨厌什麽？又真正在乎什麽吗？”

“……”

空气像是凝滞，唯有墙上钟表的走针声“滴答”作响。

轻浅的叹息消散在风中。

“他喜欢染五颜六色的头发，在下雨天听歌，逛CD店淘老碟，拍很多大头贴，睡觉前会做手账，记录每天的开心事。”

“讨厌的东西不少。讨厌唱歌时没有提词器，KTV里不是麦霸，过重要的节日没有仪式感，收礼前被预告礼物内容。”

“不高兴的时候，会下意识发脾气。接着感到懊恼，气愤自己没能控制住情绪，于是戴上拳击手套，闷头打上几个钟头的沙袋。打完後，事情就算翻篇。”

一串话说下来，如数家珍。

对面的苏客重越听越沉默。

“你不了解，我了解。所以，傅清野说不出口的话，我来替他说。”

“他依然对你抱有期待。”季凛渊一字一句道：“否则，以他的性格，明明每通电话都会吵架，为什麽还要照接不误？”

苏客重哑声问：“你是来指责我的？还是想当说客？”

“都不是。”

季凛渊突然抓起桌上摊开的对赌协议，双手用力，将纸张撕成无数碎片。

碎屑纷扬洒落，而季凛渊目光锐利，直直逼视着苏客重，几乎让这位久经商海沉浮的富豪生出退让之意。

“苏总，我只要300万，这是我工作应得的薪水。”

“2200万，换你的一句道歉。”

不知过了许久，久到时间似乎都已静止，对桌那呆愣无言的人才做出回应。

“2200万，换我的道歉？”

苏客重自嘲地笑了：我是多金贵的人呐？本来就该道歉的事，迟到这麽多年，还要别人花钱雇吗？”

语气转而颓然：“我会去道歉。你的钱，一分不会少。”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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