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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但是那个晚上她的自我的确出走了（第2页）

此刻，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是她的救星。

果然，他像一颗傲慢的晨星落到她身边，理所当然地宣告：

“那麽，现在站在她右边的人。”

“——似乎是我。”

然後，他们亲了。

这就是陆絮舟的初吻。

她还在恐惧和紧张的馀韵中没有解脱出来，越汝庭就吻了她。

他喷了一点香水。

杜若香。

但他的吻是葡萄酒的味道。

杜若香混着葡萄的馥郁香气，舌头像软体动物一样在她的嘴里捅来捅去。

——她认为这是一种侵犯，很没出息地晕倒了。

十六岁，因过度紧张而晕在越汝庭怀里。

那一年，越界的到底是谁？

陆絮舟无从回答。

结束了谵妄的回忆，第二天又起床去公司上班。

一到岗就收到了新的人事安排，把她调到了用户体验部去。

陆絮舟有点懵。

这个任命下达得很突然。

虽然只是平级调动，但是用户体验部比客服部更加年轻化丶也更新。她要技术没技术要学历没学历，实在不知道被调过去的原因。

怀着忐忑的心情，叮叮当当收拾了一早上。刚搬到新工位，屁股还没来得及沾凳子，Lina又和她说，蔡经理找她面谈。

陆絮舟明面上礼貌道谢，其实脑子里一团混沌，感觉要炸了。仅凭着社畜多年的本能，像一具游尸一样摸到了蔡经理的办公室。

“叩叩——”

“请进。”

蔡臻转了转座椅，看着走进来陆絮舟。

她面前的黑色办公桌上摆着一份文件。

陆絮舟被她的眼神扫到，太过紧张，没有看清文件封面上写着什麽。

“蔡经理。”

陆絮舟弯了弯身体。

蔡臻上下审视了她一圈，神情比较严肃，用食指叩了叩桌子，说：“调研报告写得不错。”

陆絮舟疑惑地擡头，“啊？”了一声。

她循着声音往办公桌上看去，原来是她那份老年用户反馈报告。

这是根据她在适老化小组的工作经验写成的，整理了她服务过的数千位老年用户的通话录音资料。

考虑到样本覆盖面的问题，还线下发放了一些问卷，分别收集了浦城东西南北各大城区具有代表性的小区的情况。

为此，她重新捡起了本科时学过的一些统计工具和分析工具，才写成这份调研报告。

这也是为什麽部门里有些人对她不满。

因为她净整些幺蛾子，给大家带来麻烦。

好好的班不上，要在偌大一个浦城东奔西走地发问卷，换作任何人都会受不了的。

有人在背後议论她，说她当了个组长这麽芝麻大点的小领导就开始折腾员工，要是真的升上去，指不定大家都遭殃呢。

事後陆絮舟当然也反思过自己：是她急于求成，没有征询团队成员的意见；同时做事情又失了圆滑，不能服衆。

她想补救，但已经难以融进那个圈子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卸任的时候推荐了小组里贡献比较大的一位成员接替她的位置。

其实，她没有想清楚，更重要的原因不是这些。而是舒朗本来就传统电器公司，员工感觉到企业的日薄西山，自然也没有动力和朝气。

陆絮舟笑笑，放松下来，“蔡经理谬赞，都是大家的功劳。”

蔡臻不喜欢她刚才进门时的拘谨样子，眼下看她泰然自得起来，觉得顺眼不少，说：“不用谦虚，应该的。我这里不留废物。”

她是要先礼後兵，夸完了人就开始立规矩，简明扼要丶提纲挈领说了约莫十分钟。让陆絮舟了解了一下这位领导的行事作风和部门的工作节奏，这场面谈就算结束了。

“行吧，就这样。具体事物lina会和你对接，你都听她的。”

“好的，蔡经理，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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