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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现在你们依旧在一起从结果上来看也没什麽区别吧（第2页）

她因为什麽而哀伤？因为他爱别人？

不，不是的。

陆絮舟从没有因他爱着别人而哀伤过。

她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心痛。

容燧不想原谅她，所以也没有放过自己。

“容燧，你生病了，你得去看医生。”

陆絮舟的话像一根针，尖锐地刺入他的大脑。

十六岁那年，他整夜整夜失眠，服下大把的助眠药物，却得来她早就背叛的消息。

他想起她与他情正浓时，他对她那浓到心都在痛的珍视。年轻的时候爱一个人，只要看她一眼都会觉得心痛。

陆絮舟爱过他吗？

会为他心痛吗？

还是说她永远都在想着别人呢？

此刻，容燧眼神晦暗不明地抚摸着她的脸。他终于没有发疯，而是淡淡地说：“是，我生病了。”

他这样说话的时候比疯的时候还可怕，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似乎要纠缠她一辈子。

陆絮舟终于明白了重逢以後他们之间的吸引力来自哪里，是疯，是病，是不正常。

她和他都沉迷在失去所爱的微微刺痛里，刺痛之下是狭长的丶永不愈合的伤口。靠近对方的身体，心却永远地洒落在了另一处。

相爱在别处，而接吻的是躯壳。

“所以，不要拒绝我……”

容燧拨开她的手，再次低头。

热气散逸，浴室内的温度渐渐降下来。

陆絮舟感觉到了冷。

她在他快要亲上来的时候，小声说：

“可是，你明明就是喜欢上别人了吧？你格外在意她。我能看出来。”

“为了报复我，失去她也在所不辞吗？”

容燧的吻再次被陆絮舟打断。

她继续说：“这些年，我一直都过得很不好。大四那年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无法出门……也看了很久的医生。我始终都记得，你说我‘恶心’……”

“容燧，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很‘恶心’的人，失去一个自己很在意的人吗？”

仿佛说到了格外难以忍受的事情，她的舌头突然变得特别僵硬，但为了把容燧从“疯”和“不正常”里推远一些，她仍旧很用力地说着。

寄人篱下的小半生，像藤蔓一样从体内生长起来的欲望，永怀愧疚地铭记着容燧说的那一句话……

凉掉的水从她的发梢滴答滴答，沿着脊骨滚落，带起一串鸡皮疙瘩。这并不是舒适的感觉，让她觉得狼狈又难受。但是，也许终于可以直面过往了不是麽？

当年，她不停地反刍容燧心碎又厌恶的面孔，终于将其内化为自己的一道狭长的伤口。

她身上最深的一道伤来自容燧。

也因此，她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爱上越汝庭了。

“你也许不原谅我，但也不要惩罚自己啊……”

陆絮舟喃喃道。

容燧抿唇，帮她裹上浴巾就出了门。

他站在门外抽了三支烟，手指不停地颤抖。

恶心。

他要是真觉得恶心，又怎麽会回来继续纠缠她？

什麽报复之类的，都是他的借口。

他想忘也忘不掉。

但那是过去的幽灵，他的确该往前走了。

－

容燧消失了。

陆絮舟当然不会问他去了哪里。

周三晚上见成导还有谢闲。

说起来，陆絮舟倒有一件事想问谢闲，当时为什麽要推荐她玩这款游戏，和她究竟有什麽关系。

成春屿订了一家法餐，但陆絮舟实在不喜欢鹅肝的口感，因而吃得格外斯文。

三个关系尴尬的人装模作样地吃了几口，谢闲叫侍者开了一支香槟，亲自将玻璃杯递到陆絮舟眼前，似有深意地说道：“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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