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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爱不爱的他从来也不说（第3页）

陆絮舟没接话，不喜欢越汝庭总是说教，爹味太重。不知道越汝庭到底是怎麽想的，已经见到她和容燧那麽亲密的样子，却可以当做什麽都没发生。

她很想反驳他，却顾忌着司机，最终没有反驳，只是说：“总会有合适的。”

越汝庭不确定她是故意拿话刺他，还是真这麽想。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也许和他分开以後，她发现其他人更好。但至少容燧和贺朝都没有比他好。

“容燧在国外有好几个女伴，你看到的冉瑜只是其中之一。”

沉默半晌，越汝庭补充了一句。希望陆絮舟在与他谈话时能够掌握相同的信息，以便做出最佳的判断。

陆絮舟一愣，她大约知道容燧的经验比较丰富，但没有想到他会有“好几个”女伴。

但她一时也不明白，越汝庭的意思到底是他谈了好几个丶每一个都在不同阶段，还是同时谈了好多。但容燧对冉瑜的感情不会作僞，她有心，可以感受，也有眼睛，看得出来。

以及，陆絮舟还能确定的事情是越汝庭查了容燧。

——他又过分介入了她的事情。

“越汝庭，你是不是学不会尊重人？”

陆絮舟带了点脾气。

工作也好生活也好，并不知道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如今他又成了她上司的上司。

越汝庭皱眉，墨色的瞳仁里鉴出几分疑惑，反问她：“我什麽时候不尊重人？”

说这种话时依旧不容置疑丶理直气壮，仿佛陆絮舟手里没有任何证据。难怪陆絮舟不止一次地觉得，他太傲慢了。越汝庭的傲慢将会让她和他永远也没有结果。

旧账翻起来恐怕没完，陆絮舟也懒得提，她只算眼下的账，问：“你为什麽非要调查他？”

“我只是想确认你的安全。”

越汝庭抿唇，表情不悦。

陆絮舟回呛道：“有什麽不安全的？”

“我怕他会伤害你。”他答道。

这是一个事实，容燧的确伤害了她。但她不知道越汝庭是怎麽知晓的，也不知道越汝庭到底是否清楚：是她先伤害了容燧。

越汝庭应该要清楚丶且必须要清楚，因为他是她的帮凶丶她的同谋，是罪魁祸首之一。尽管只有她一个人在承受容燧的报复，但越汝庭也应该感受到同等的痛苦。

“他不会伤害我。”

陆絮舟冷冷地说。

与其说容燧不会伤害她，不如说她不在乎这种伤害。这些天来，容燧对她的执着很令她动容。

她控制不住地思考，如果没有当年越汝庭，这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但如今容燧不过是病态地恨她。

恨一个人，恨到无论如何也忘不掉。

她想，那样应该非常痛苦吧。

越汝庭有没有痛苦过呢？他有没有像她一样，在罪愆和欲望之中不断撕扯呢？

陆絮舟原先觉得他可能是爱她的。

此刻又怀疑，对越汝庭来说，一个吻，真的有那麽重要吗？真的不是青春期荷尔蒙过剩的冲动産物吗？

越汝庭是一个成年男人，本来就有需求。恰好有她，恰好她也愿意。从小到大，他都习惯她在身边了。最终仍要留她在身边，是不是他过剩的秩序感在作祟？

爱不爱的，他从来也不说。

越汝庭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爱你”。

她又凭什麽是特殊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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