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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你和我是俩傻瓜(第3页)

过了餐厅跟後堂,从後堂开门走出去,果然比前院大了两三倍,後院里青翠一片丶娇花累累,泥土气息清新,藤蔓上结着葡萄丶香瓜等物,七八棵半人高的茶花树就种在其中,葡萄架下有喝下午茶的桌椅,旁边还有结实的秋千架子,看来阮霖儿在这里花费的时间也不算少。

周钰鹤看着那些茶树,那些绿叶枝条他再熟悉不过,海南周家老宅的院子,新加坡周府的院子,全有这种赤丹茶花,闭着眼睛他都能摸得出来赤丹的叶子与衆不同。

他入神看着,微风亮亮吹过,天色已经红霞当头,枝条上长了不少的花苞,有的已经露出点点红,分外可爱。周钰鹤知道赤丹极难种植,周家的赤丹一直是请专门的师傅打理。

他回头,看见阮霖儿站在满园簇簇花草之中,肌肤如雪,红霞染上她的肌肤,恍若仙子,他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淡淡的伤痕,是朱时骁逼着她去陪酒那晚摔跤摔伤的。

阮霖儿的柔弱丶细腻丶真挚丶要强全部萦绕在周钰鹤心头,他问道:“上一次,你只说是偶然喜欢,如果只是偶然喜欢,怎麽会种了两年的茶花?”

阮霖儿手心微凉,勉强欢笑:“我说过,我是个农民出身。这院子里既然种了那麽多,那我平日买的花当然也可以试一试种出来,这不过是我的偶尔心血来潮。”

周钰鹤低头,从身上拿出阮霖儿给他擦手的汗巾子,走到她跟前,水青色汗巾子上绣着片片雪白,周钰鹤道:“你当我是真的不知吗?你既然喜欢这赤丹红茶,这帕子上绣着的白色就绝不会是花瓣,而是雪。海南在冬季从来不会下雪,冬深未雪,春寒也未雪,你是陶未雪。”

阮霖儿只觉得心头一阵晕眩,後脚跟一动,差点往後倒去,周钰鹤一伸手揽住她的腰肢,看到她神色苍白丶红了眼眶,他心里也浮起几分怜惜,另一只手握着她滚圆冰凉的胳膊,一直滑落到她手心,将汗巾子塞到她手心里。

他感受到她紊乱的心跳和发抖的身子,说道:“看到你戴着红山茶唱歌的第一晚,我便查了你的底细。我还是不敢相信,我一直想亲自确认。当年的事情,我以为只有我自己在意,经过这些天的点点滴滴我才知,你也惦念了我十年的光阴,你怎麽一直不和我相认?”

周钰鹤心思缜密,从阮霖儿对他的一些反应跟举动,从茶花到海南丶菱角,他已经看出来,她必然是认出他了的。

阮霖儿这麽在意他,他近在咫尺,她却一直不敢过分靠近,一直保持适当距离,她这样的谨小慎微叫他难受。

阮霖儿天旋地转,只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的,似乎就连手心的汗巾子也拿不住,她嘴巴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两行热泪先下来,十年的时光她似乎梦想过这一刻,但从未奢望会成真,现在她是在梦境吗?

母亲跟周钰鹤,一直是阮霖儿心里仅存的两处柔软。

阮霖儿後退一步,擦去泪水,但那眼泪止也止不住,她看着他总带着几分模糊。

她说道:“既然小爷查过我的底细,我没有什麽可以隐瞒的了。十年前,你我不过远远见过,并非相识,如今又何来相认一说?我背井离乡,孤苦漂泊,能在新加坡再见到小爷你,已经是上天对我的厚爱,远远看着小爷,便已经足够。”

周钰鹤心中万分不忍,伸手替她擦去泪水,他这十年为了立足于人前,韬光养晦,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在阮霖儿跟前,他却能不知不觉把所有的戒备之心都放下,见她真情流露,知她情深意切,他也五味杂陈。

“霖儿,未雪,我该如何叫你?”周钰鹤掌心抚上她的脸庞,如鲠在喉,“若不是你改了名字,我第一眼就会认出你的。这十年,我时常会想起你,时常想起。”

“十年前的卖唱生涯虽然苦,但因为小爷赠我的茶花,我总觉得人间还有温暖跟一种真心。”阮霖儿笑中带泪:“因为这样,我便有了许多勇气,那些花不是开在枝头上,是从我的心底长出来,是从我的骨子里长出来,从我的生命里长出来,这是我所珍惜的情谊。”

“霖儿。”周钰鹤一下子搂着她:“被劫匪撞倒那晚你见我第一眼就认出我了对不对?你一直在注视我丶对我好,却不愿跟我相认,不是心里深藏一个人,怎麽会这般?”

她拿出破茧般重生的力量,只为轻轻叫一声她从不敢称呼的名字,钰鹤两个字从她玉唇发出,如同石破天惊。她便感觉心口猛然一阵窒息,因为周钰鹤把她搂得更紧了。

天际已经完全破晓,红霞之中朝阳初升,象征着一切希望跟美好。阮霖儿推开他,脸色羞赧,尽管两人都未曾说喜欢或者爱,但两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丶心意相通,这样十年的守候,不是出于爱,又是出于什麽?

十年,从开始那种思念的情愫,已经悄然积累成了孜孜不倦的爱意。周钰鹤一贯稳重,如今这般真情流露,自然是动了真感情,阮霖儿从未想过时隔十年还能得到他一份心。

“有人曾经说过,重温旧梦,就是在破坏旧梦。”阮霖儿轻轻推开他:“十年前你是你,我是我,我很怕十年後也如此,所以不敢太贪心,害怕就连旧梦也会亲手破坏掉,我只想经常看到你就心满意足了。”

周钰鹤握着她的手:“我每天都想来看你。”

“你肯去听歌,我就很欢喜了。”阮霖儿道:“司机的事情,我还心有馀悸,今後不管去哪里,你都要小心。”

“我舍不得走,但还有好多事。”周钰鹤说着话,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抽空我再过来,还有好些话要跟你说。”

阮霖儿点头,送他出去,说道:“我连日登台,已经很累,今日会跟金香玉请假,你倒不必去金香玉了。”

“馀庆正说这几日要去郊游,跟费医生他们一起,到时候你也去散心吧。”周钰鹤站在车子前,依依不舍:“我从未如此失神过,一颗心都在你身上,这些年我见过的女子无数,但没有一个能走进我心里。”

阮霖儿笑道:“你和我,是世上仅有的两个傻瓜。”

“心里忘不掉一个人,怎麽能说是傻?”周钰鹤摇头,“第一次看见你站在台上,鬓边戴着红茶花唱歌,我的魂魄都出来了,一下想起十年前的往事。後来你坐在方兄旁边与他交谈,我看到你笑容质朴丶声音甜润,一下子,越发怀疑你是当初的陶未雪。”

“我是陶未雪,你也没有变。不管外面的人把你传言得多可怕,从你出手救我那一晚开始,只要看到你的眼睛,听到你所有的话,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阮霖儿很庆幸,“我永远记得十年前的你,有世上最清澈的眼睛。”

“那些传言里的事情,你真的觉得不是我做的?”他在无比认真地等待他的回答。

“其实,一开始我也怀疑过。”阮霖儿看着他的眼睛:“谁让堂堂小爷居然在车子上对我动手动脚呢?”

周钰鹤想起救她那晚,他的确伸手捏了她的脸蛋,不禁笑意酣畅:“那不过是个试探。风月场合的女子一般不会刚烈,所以你敢违抗朱时骁,我还有点不相信。”

“好吧,我早就不计较了。”阮霖儿笑着:“你真的应该回去了,我也有事情要做。”

周钰鹤上了车,颇有些精神抖擞,没有了彻夜不归的倦意,对她挥手作别:“既然你请假,傍晚下班我来看你。”

“不好。”阮霖儿拒绝。

“那麽,明天我来看你。”周钰鹤又道。

阮霖儿也拒绝:“不好。”

“那麽,我什麽时候来看你?”周钰鹤微笑。

“我不知道。”阮霖儿只回答了这一句。

周钰鹤想了一下,说道:“我明白了,那我先走。”

阮霖儿见他明白,心里一阵暖意,点头微笑,看他开车远去,心里满满是幸福的滋味,此刻她不是见惯了风浪的天涯歌女,只是个刚刚陷入甜蜜爱意之中的世俗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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