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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锦呆住,身子僵硬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良久,久到少年呼吸平稳的传来,黎锦才说:“你也好梦。”
不知道是不是黎锦的错觉,总感觉少年脑袋越来越偏丶越来越偏,最後靠在他肩膀上。
但黎锦觉得这感觉好像还挺好,伴着阵阵蝉鸣,果真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大早,黎锦走到先生书房,默写了昨儿需要背诵的经论,放在地上晾干。
等到陈西然背完书,会帮他检查一遍,顺道自己也算温习功课了。
宋先生这人别看十分古板,对他看重的学生,关心成度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好像已经知道昨儿黎锦在杏林堂发生的事情。
专门当着陈西然的面称赞了黎锦:“拿得起,放得下,善!”
黎锦有些汗颜,他觉得宋先生说的是原主此前迷恋头牌,可昨天态度却十分冷淡,看样子宋先生觉得他已经彻底放下了。
黎锦惭愧:“学生知错。”
宋先生道:“食色性也,何来惭愧?但文人风流不在风月场,而在内心,这一点望你牢记。”
黎锦说:“学生记住了。”
这天中午,黎锦去杏林堂吃饭,看着餐桌边多出来的一个不速之客,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
他真的发现了一个规律,杏林堂小学徒周贵做的饭可能很香,昨天宋掌柜来了,今儿来了个飘香苑的打手。
说是打手,其实只是黎锦不知道这人该如何称呼。
吴大夫最开始有点懵之外,後来已经淡定了。
他说:“来者是客,那就一起吃顿饭吧。”
反正这人已经坐下了,他也不好开口赶人。
吃完後,打手拿出五两银子,给吴大夫和黎锦各推了二两,又给小学徒周贵推了一两。
他说:“这是三位的封口费,多谢两位大夫昨日没把事情闹大。”
黎锦瞬间明白了,看来飘香苑已经知道头牌怀孕了的事情。
那就自然也知道头牌昨日来过杏林堂,而黎锦分明诊断出喜脉,却什麽都没说,顾全了头牌的名誉。
那打手最後走的时候,还给黎锦到了个歉:“以前揍过黎大夫,是我的错,还请黎大夫大人不记小人过。”
黎锦:“……都过去了。”
原主以前为了头牌,还挨过揍啊,真可怜。
“黎大夫高义,在下还想问一句,昨儿大夫说花柳病可治,是真是假?”
黎锦说:“这个需要看情况,如果初被传染,坚持用药一段时间,可以根治。
但若是感染两年左右,在下也无能为力。”
那人又道了谢,说:“以後说不定还要麻烦黎大夫,还请大夫不要介怀。”
黎锦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新一天的诊治。
今儿倒是没出什麽幺蛾子,就是镇子小,消息流通快。
这才黎锦第二天坐诊,在正街摆摊卖木柴的李柱子就知道了消息。
他卖完後,让旁边的夥计旁忙看着牛车,自己溜达到杏林堂,果然看到黎锦在问诊。
李柱子不禁想到之前在河道边,自己脚崴了,黎锦也是直接一掰一推,当下就治好了。
这人那会儿还谦虚说自己只会些皮毛。
没看到如今杏林堂的吴大夫都在旁边问他要放的问题了麽?!
就在李柱子准备走的时候,黎锦也正好坐诊到了时间,准备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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