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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乐闲庭扫月尘惜对芳颜吹花慢
过了两三日,苏无故同他们比试过,俱差一招,那六位虽有不满,倒也许得他留下一事,梅吹断笑道:“这正好,回头同他拟个尊号。”
话犹未了,衆人忙说不能,梅吹断问:“有何不能?”
衆人七嘴八舌说了一干话,字里行间不以赞同,梅吹断心有不悦,苏无故却说:“幸蒙梅掌门之恩怜,偏我常日闲散惯了,断不能任什麽尊号,或是外人听了,只说我来路不正,不如就予我杂仙身份。”
梅吹断叹道:“何等杂仙才得适合?”
苏无故略作思忖,半晌道:“如有扫地之事,任予我就好。”
梅吹断愁眉,“你可当真?”
苏无故笑道:“从前我也常扫,且说这师者以授课为业,外人钦慕,不见师者日以授课,以夜备学,无论寒冬酷暑,功业刻苦,不得懈怠,非常人能受,诸位英风亮节,我自不能同列并之,只说扫地,我素通此事,得此职务,便觉心足。”
衆人听後,竟无言发。
梅吹断叹了一声,“那就依你的。”
苏无故:“多谢。”
当日,衆弟子听闻有位扫地仙长,心内奇怪,原这扫地一事,应由各弟子轮来安排,比这大的事都在,缘何任得这位扫地仙长?心有好奇,纷纷去见,来是个:乍见容景万般牵,眉目揉柔,颜堕风情堪不破,丰致姿容,即任春并淑无双,气雅神闲,端琢言举馨相扶,玉品金质,韵之绝者,口笔之间,不得绘全。
衆人不知他性子如何,一时不敢攀谈,过了半会儿,有人上前同他说上两句,见他性情温和,因都上前问了许多话,苏无故仔细答上,那有人说:“苏仙长好端端怎麽做了扫地仙长?”
苏无故道:“我资平质庸,才学浅薄,难堪大任。”
他们若有所思,“便是如此,那也定然比我们强,不取仙师之位,倒做这等小事来?”
苏无故笑道:“不算小事。”
他们絮絮说了一些,只闻钟响了,不得多言,各自散去。
苏无故择一扫帚打扫起来,晚间,衆人都散了,见了苏无故,随口招呼一声,不多在意,权当他一时兴起。
苏无故便收拾一番回去了,得见虞沾月他们,伏应岫笑唤道:“苏仙长。”
虞沾月见他衣裳都作灰尘,上前予他拍打,又问:“你去哪了?身上都是灰尘。”
苏无故道:“打今日起,我每日去山脚下各处清扫,衣裳有些灰尘,也是免不得的。”
虞沾月一惊,“为何?”
苏无故说:“我既被任作扫地仙长,理当以身作则。”
虞沾月心中一哽,恐他是为自己而落此地步,因抱着他说:“我不学了,我们现在就走。”
苏无故怪道:“这才来,你说走就走?把我置在何处?”
虞沾月擡头道:“他们欺你,他们不是好人,你也不要为我而忍气吞声!我不稀罕他们。”
苏无故笑道:“你是误会了,他们未曾欺我,原是我问他们要的这一职。”
虞沾月蹙眉,“还说?若非他们强逼于你,你为何不择仙师而任?反落得什麽扫地仙长?这不是他们有意辱你?”
苏无故抚着他头,微微笑道:“这事也怨我,我只会学而不会教,若我善于教学,也不当带你来仙门求学。”
虞沾月尚有疑虑,“这话是真是假?”
苏无故颔首,“我只能学,不会教,因何我不亲自教导你,反让外人来,岂不多此一举?”
虞沾月心道也是,伏应岫牵住苏无故衣裳说:“爹爹叫我带您去到他那坐一坐。”
苏无故随她至天髓山,梅吹断上前来迎,一面说:“你暂且任这些日子,等明儿他们知道你厉害,自然就答应了。”
苏无故摆手笑道:“如今就很好。”
梅吹断不把这话放到心上,“既都来了,且吃了饭再走。”
苏无故推拒一二,只他拿虞沾月说事,便不再拒,先端来滚滚的茶,伏应岫撇撇嘴,推开道:“我不喝这个,我要喝糖水,吃糖糕。”
梅吹断不许,“还吃,明日给你牙吃坏了,我看你以後能吃什麽?”
伏应岫捂面假哭起来,“你坏,我不叫你爹了。”
梅吹断道:“还哭,你瞧沾月何曾撒过泼?倒叫我省些心罢。”
伏应岫冷哼一声,“好啊,那你认他做你儿子去,别要我这个女儿。”
梅吹断气的脸上一阵寒,苏无故忙道:“不过孩子的气话,不要当真。”
因顾外人在,梅吹断揍也不能揍,勉强笑道:“她说的也有一半对,等沾月长大些我便收他为徒,我听带他的仙长说,沾月性子勤奋,又是个聪明伶俐的,既叫我收了他,定让外人都羡看个。”
伏应岫听後冷哼一声,饭也不吃了,跑回屋里生闷气。
梅吹断叹道:“她就这性子,说不得一句,都怪我从前溺爱她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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