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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留白 他通篇走的意识流全靠花呀影呀（第2页）

“少爷，这是……”老管家提灯相迎，他揉着昏花的老眼，只瞧见自家公子拢着件帐幔，靛蓝色下隐约露出半绺银发。

小龙察觉到了目的地，探头探脑想要出来，却被李哪咤反手按住，“一位朋友前来借宿。”

5.

西厢房。

李哪咤握着白绢，擦拭自己沾了血污的脖颈。光斜切过他的眉骨，在鸦睫下投出阴影。

罪魁祸首不敢吱声，遥遥坐在凳子上。

“嘶——”李哪咤瞥了眼端坐的敖丙，忽得倒吸一口气。

敖丙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敖丙挪到李哪咤身前，这个角度，他必须俯身才能看清颈上的伤口。距离太近了，敖丙能闻到对方身上铁甲的气息，冷冽的，混合着一丝血腥味。

脖颈上那圈牙印格外清晰，血从齿痕间渗出，串成红色的珠子。

“怎麽，咬完人还要亲自来验伤？”李哪咤嘲道。

“要不要我帮你上药？”敖丙捏起药瓶，釉面沁着凉意，冰得他的手颤了颤。

“……行，但你会吗？”李哪咤说话时牵动伤口，血立刻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抖成这样，小心一会儿把这瓶药喂给地板。”

“简简单单的小事一桩，我当然会！”敖丙攥紧瓶子，他耳尖发烫，用银匙挑着药膏细细涂抹。他没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刮腻子一样，全部糊了上去。

李哪咤：“这手法我倒是头回见识，龙族都这麽笨手笨脚吗？”

“都？”敖丙问。

“之前我们这里曾有降雨的龙王，传言他捡了个人，也是这般照顾的。”李哪咤勾起唇角，轻笑道，“很早之前的故事了，没想到有天在我这儿变成了现实。”

敖丙听了几耳朵，但不甚在意。他忙着研究纱布，不知该如何下手。

“这样，”李哪咤引导对方将纱布绕过自己的脖颈，他包裹着龙族的手，温度灼人，“记住了？”

这个姿势几乎像是一个拥抱，呼吸拂过敖丙的发顶。药阁特制的金创药开始生效，清苦气息里混进一丝海盐的冷。

“嗯。”敖丙低低地应了声。

6.

缠纱布时又出了岔。

敖丙绕到第三圈才发觉将人脖颈裹成了粽子，他偷摸拆开重来。少顷，敖丙放开手。那纱布结打得歪歪扭扭，但总算固定住了。

“别具一格的包扎术，很有自己的想法，”李哪咤挑眉，伸手摸了摸边缘翘起的纱布，“多谢了。”

“嗳，我就说我会。”敖丙忙不叠退後一步，如释重负，“三日不要沾水，以防伤口留疤。”

敖丙撩了把袖子，露出腕上的乾坤圈。赤金环身映着红烛，描摹出流火的纹路。

上完药，李哪咤的注意力才从龙族身上转移，他瞧了片刻，有些惊喜道：“你竟也有这个，这金镯我也有一个。”

言罢，李哪咤就要回房去找。

“你别乱跑。”怕刚扎好的伤口崩裂，敖丙挡住李哪咤的路。哪知李哪咤闷头直冲，敖丙被扯的一个踉跄，整条龙几乎跌进对方怀里。

身前的人撞上玄色甲，李哪咤伸手稳稳扶住对方的腰，减缓了些冲击。月光漏进来，将他眸中的情愫镀上一层清辉。

李哪咤托起小龙的脸，发现对方没有受伤，才打趣道：“你牙口不错，头也铁。”

他这般评价，像在谈论天气。

“对丶对不住……”方才包扎的纱布渗出血丝，敖丙结巴道，声音细如蚊呐，“我再帮你重新上一遍药吧？”

龙族话音渐低，眸中跳跃着烛火，隐约可见李哪咤的影子。

很专注的目光。

李哪咤没被打动，他脖子生疼，此时清醒的很。于是他拒绝道：“先休息吧，明日早些来换药。”

敖丙（惊讶）：“啊？”

他都越帮越忙了，这人怎麽还……

无事的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稍许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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