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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可以 小龙小龙快快游四面八方是自由（第2页）

“我拜了太乙真人为师。”敖丙的回答被华盖点在他眉心的手指截断。

呵呵，阐教肯定没安好心，华盖星君腹诽。

华盖：“你还不如坚持学冰系呢，至少自立，能摆脱他人的影响。”像《履霜诀》要断七情，斩尘缘，他便乐得自在。

风卷来，敖丙惊觉那些看似冰冷的霜花落在身上竟是温的，“哥哥，你的雪不冷嗳。”

“怎会？我分明……”霜雾蒸腾间，华盖星君看见小龙眼底映出的自己。那尊高居星穹的神像，此刻竟生出了凡人的烟火气。

心性，敖丙适合包容万物的法术。

古未有天地之时，惟像无形。混沌中盘古开天辟地，致使清浊分离。

无中生有，有情胜无情。

5.

“修无情道者，不当受这般注视。”

华盖将霜刃横在两人之间，冰晶生长，却在碰到敖丙衣袖时倏然消融，“本君用三千年道行养出这点情魄，如今都栽你身上了。”

“哥哥，我不太懂。”敖丙听得云里雾里。

华盖星君连眼皮都未擡一下，“我本不想你学有情道。你可知多少仙人因情堕凡，多少神位因爱而失？”

“那他们可曾後悔？”敖丙问。

这一问，竟让华盖星君语塞。半晌，他才回复道：“伶牙俐齿。”

敖丙不卑不亢，擡手作揖，“敢问哥哥，若无情，何以知天心？若无心，何以明天道？”

“……也罢。”华盖也不知道答案，他凝视小龙片刻，“伸手。”

敖丙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华盖星君在他掌上划过，一滴龙血浮空而起，在日光照耀下，竟泛出七彩光华，“我会助你渡过情期，往後你若陷情关，可来唤我。”

“哥哥，也就是说，我可以凭自己顺利度过褪鳞期？”敖丙合拢掌心，眼中光芒更盛。

“可以。”华盖答。

“我可以继续修炼吗？”

“可以。”华盖声音如冰泉击石，冷冽清透。想起讨厌的人，他眉心轻拧，“你既然选择了和我不同的道路，以後无论发生什麽，希望你都不後悔。”

“那是自然，我们各有自己的路。”敖丙却笑了，那笑容如冰雪消融，“哥哥是哥哥，敖丙是敖丙。”

“你去修炼吧，我为你护法。”华盖星君眉眼柔和，他弯起唇角。

敖丙：“好。”

蓝鳞一闪，小龙纵身跃入莲池。水花惊散了锦鲤，涟漪荡碎了倒映的云。他修长的身形在碧波中舒展开来，划破琉璃般的水。

池畔的将军府邸忽得显得逼仄。廊柱投下的阴影够不到他，匾额上的御笔敕令镇不住他。

偌大的天地也限制不了他。

小龙小龙快快游，四面八方是自由。

6.

客房内。

日光熠熠，洒落一地碎金。

“喂，都看过来！”李哪咤故意提高了嗓门，引得屋内的衆人纷纷侧目。他晃了晃手腕，金镯渲染，古老錾刻的凹痕被光流注满，“这可是和敖丙一对的宝贝，世间绝无仅有。”

张奎凑上前，惊叹：“乖乖，真是一模一样！”和袖珍版的乾坤圈简直如出一辙。

“那当然。”李哪咤故意将手腕转了个圈，让每个人都能看清上面精细的雕纹。他眉眼轻扬，拖长了声调，“敖丙亲口说的，这象征着我们情比金坚。”

最後四个字咬得极重，李哪咤馀光扫过屋内衆人，等着看他们艳羡的表情。

哪咤垂首把玩着衣角，置若罔闻。他正在忙着思考，敖丙到底有没有听到他的告白——那结界到底隔音吗？

倒是中坛元帅看向他，似笑非笑，“巧了，敖丙手上那只是我送的。”

这话不啻于一道惊雷。

李哪咤的笑容瞬间凝固，“你丶你胡说什麽？”

“昔日与敖丙相交时，我赠他此物。”元帅缓步走近，目光落在那枚金镯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不想你也有一个，我们二人倒是有缘。”

“打住！”李哪咤猛地搓了搓发麻的手臂，仿佛要揩去什麽脏东西，“这话听着瘆得慌。”

他突然觉得腕间的金镯重若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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