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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身份 那这神位不要也罢（第2页）

元帅回头，只见太乙真人手持拂尘，慈祥地望着他。

“师父！”元帅单膝跪地行礼，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困惑，“弟子不明白。蓬莱镇百姓大多阳寿未尽，为何会……”

太乙轻挥拂尘，一道结界将师徒二人笼罩，“哪咤，你可知为何天庭派你来处理此事？”

中坛元帅摇头。

谁知道呢，他都那般拒绝了，玉帝却还是薅他下凡。

“因为你能看透命格。”太乙真人叹息道，“这场疫病非比寻常。它既是劫数，也是新生。”

“新生？”元帅冷笑，“把人变成嗜血的怪物也算新生？”

“凡眼所见终是表象。”太乙指向城中一处宅院。元帅望去，神目穿透墙壁，他看到一家人围坐，每人眼中都闪烁着金丶黑的光。

“你看，那家主人本该三日後死于商队劫匪之手，其妻会在丧夫後投井自尽，幼子则因无人照料而饿死街头。”太乙真人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如今他们变成血族，反倒能活下去。”

元帅失了言语。

所以这场疫病是上天安排的？

“生死簿上的阳寿未尽，不代表他们命不该绝。”太乙意味深长地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有时候，死亡反而是解脱，而不死才是惩罚。”

“那他们还有救吗？”

太乙真人摇头，“一旦转化完成，命格便为金黑交织。这是天定的劫数，不可逆转。”

“不可逆转，”元帅重复着这个词，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愤怒，“那我在这里做什麽？看着他们一个个变成怪物？”

“确保劫数顺利进行。”太乙严肃地说，“已有修士试图用符咒解救这些血族，结果导致命格紊乱，灰气弥漫，宿主最终横死。天庭不能容忍这种干扰生死秩序的行为。”

元帅沉默良久，忽得擡头直视太乙真人，“若是我拒绝呢？”

太乙面色一沉，“哪咤，不要任性。你已不是当年闹海的孩童，应当明白天规不可违。”

“我明白的只是，这些人本不该死。”中坛元帅站起，“如果天命要无辜者受苦，那天命就该被打破——”

“放肆！”太乙拂尘一挥，金光将元帅击退数步，“你可知自己在说什麽？逆天而行会有什麽後果？”

元帅稳住身形，擦去嘴角渗出的血。血落化莲，他拈着那枚金光闪闪的瓣，陷入回忆。

百年前自己剔骨还父丶割肉还母的决绝，重塑莲藕身的痛苦，以及封神之战为正义而战的誓言。

“我知道後果。”中坛元帅擡起头，眼中金光湛然，“不过，如果连神都不为凡人主持公道，那这神位，不要也罢。”

太乙真人长叹，“痴儿啊……你可知这场瘟疫背後是谁的意思？”

元帅怔然，“谁？”

“不可说。”太乙摇头，“但绝非你能抗衡的存在。听为师一句劝，完成你的职责，莫要自误。”

中坛元帅望向城中渐起的灯火，或者说，血族们开始活动的迹象。那些光芒中跃动的不再是火焰，而是诡异的红。

“师父，您教导我要明辨是非。”元帅缓缓说道，“如今是非就在眼前，我岂能视而不见？”

太乙缄默着，最终开口道：“既然你心意已决……为师只能最後警告你一次。干预此事，你将面对的不仅是天规惩罚，更是那位存在的怒火。”

中坛元帅笑了，带着少年般的倔强与神明的决然，“我哪咤生来就是逆天的主儿。多一个敌人，少一个敌人，有何区别？”

太乙真人深深看了爱徒一眼，转身驾云而去，“但愿你不会後悔今日的选择。”

待师父离去，元帅俯瞰整座蓬莱镇。金黑交织的命格如繁星般在城中闪烁，那是数千个本不该死却被迫“活着”的灵魂。

既然天命不公，那就让他来改写这天命。

毕竟，他本就不是来执行天命的使者，而是反抗命运的战士。

5.

血族一事待定，中坛元帅还需重新确定罪魁祸首。于是乎，他打算先处理母子相认之事。

只是他答应了云华，要替对方保守秘密。

元帅向来行事自在，还是第一次懂得什麽是欲言难止。而在蓬莱镇这次任务中，他和二郎真君接触不多，每次他俩碰面，云华便如影随形。

中坛元帅瞥见站在一旁的云华轻轻摇头，眼中满是警告。但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让那个迟钝的家夥注意到点什麽。

难得去巡山，元帅开始了他的“挥霍神力”计划。

“师兄，你看那片云。”中坛元帅指着天空，不等【杨戬】反应，他掐诀让混天绫腾空，化作数十丈长的火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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