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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砚同归
御书房的烛火燃到第三根时,谢砚冰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漕运舆图。
舆图上的朱砂批注密密麻麻,是他和顾承煜这几日逐字逐句改的——从江南的水闸调度,到北方的粮仓储备,甚至连码头搬运工的工钱标准,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他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指尖在“云栖渡”三个字上轻轻一按,那里是父亲当年监造的码头,如今被他们改成了南北漕运的中转站,名字没改,只在旁边加了行小字:“承砚共治”。
“还在看?”顾承煜从身後走过来,手里端着碗温热的莲子羹,龙涎香混着蜜香飘过来,“太医说你这几日没睡好,灵力都有些虚了,再熬下去该头疼了。”
谢砚冰擡头时,正好看见顾承煜解下明黄外袍,露出里面的月白常服——领口绣着朵小小的冰棱梅,是他前几日亲手绣的,针脚虽不算平整,却被这人日日穿着,连朝会时都衬在龙袍里,说是“贴着心口暖”。
“最後看一眼。”谢砚冰接过莲子羹,舀了勺递到顾承煜唇边,看着他张口接住,才慢悠悠地说,“明日镇北侯就要带这份舆图去江南了,可不能出半分错。”
顾承煜握住他递羹的手,指尖在他腕间的血契印记上轻轻摩挲。这印记自交换血契後,便总泛着淡金的光,尤其是两人灵力共振时,会在皮肤下凝成小小的螺旋,像条永不分离的绳。“错了也无妨。”他咬了咬谢砚冰的指尖,惹得人缩回手才低笑,“有我们的血契在,再大的错,也能一起补上。”
谢砚冰的耳尖有些发烫。他知道顾承煜说的是实话——自禁地交换血契後,他们的灵力便如同源之水,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顾承煜的心绪,顾承煜也能瞬间察觉他的疲惫。前日他在偏殿批奏折时突然头晕,远在朝堂的顾承煜竟立刻借故退朝赶回,说是“心口突然发慌,定是你出事了”。
“对了,阿石从云栖阁捎来东西了。”谢砚冰转移话题,指尖在舆图边缘的空白处画了只小狼崽,“说是赵伯把你当年偷藏的那把断弦找出来了,用冰棱梅胶补好了,让你登基时带着,说是‘断弦复续,吉兆’。”
顾承煜的眼神软了软。那把断弦是他十五岁时弄坏的——谢砚冰新制的“寒潭”琴,他好奇拨弄时不小心弄断了最细的“羽弦”,吓得藏在竹林里三天,最後还是谢砚冰找到他,没怪他,只说“断弦能补,下次小心些”。没想到赵伯竟留了这麽多年。
“让他收着吧。”顾承煜的指尖在谢砚冰画的小狼崽上轻轻一点,金红的灵力漫开,给狼崽添了条尾巴,“登基时带‘承砚’琴就好,那琴上的弦,本就是我们的血契灵力养的,比什麽都吉。”
谢砚冰看着他指尖的灵力,突然想起在云栖阁禁地的那个雪夜。顾承煜为了替他挡阵法反噬,灵脉几近溃散,却还笑着说“我没事”;他强撑着弹《同归曲》时,这人明明痛得指尖发颤,却始终握着他的手,说“别怕,有我”。原来从那时起,“断弦复续”就不只是琴的事,是他们的命。
“明日去看看国子监的‘太音’琴吧。”谢砚冰舀了勺莲子羹,看着顾承煜眼底的红血丝,“那琴据说能安神,我们去弹弹《长清》,就当歇口气。”
顾承煜低笑起来,握住他的手腕将人往怀里带。谢砚冰没挣扎,顺势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衣襟里的暖香,听着他胸腔里平稳的心跳——这心跳与他的心跳几乎同步,是血契共振的缘故,像两颗长在同一颗胸腔里的心脏。
“其实不用歇。”顾承煜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和你一起批奏折,一起看舆图,哪怕忙到天亮,我也觉得踏实。”
谢砚冰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御书房的烛火在墙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像幅被时光熨平的画。窗外的宫墙浸在月色里,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规律的“咚——咚——”声里,藏着难得的安宁。
他想起刚到京城时的忐忑,想起老臣们质疑的眼神,想起祭天前的紧张。那时总怕自己融不进这深宫,怕配不上“共掌山河”的承诺,可此刻靠在顾承煜怀里,听着他温热的呼吸,突然觉得什麽都不怕了。
因为这宫里有他亲手绣的冰棱梅,有两人共批的舆图,有赵伯捎来的旧弦,有“承砚”琴上共振的弦——这些带着烟火气的细碎,早已将冰冷的宫墙,变成了他们的家。
次日去国子监时,春阳正好。
“太音”琴被供奉在大成殿的东侧,紫檀木的琴身泛着温润的包浆,琴尾刻着极小的“贞观”二字,是前朝太宗年间的旧物。谢砚冰指尖刚触到弦,琴身便发出“嗡”的轻响,淡青的灵力顺着弦身漫开,与他的灵力瞬间共鸣,像遇到了旧识。
“果然是好琴。”顾承煜站在他身侧,指尖在琴腹的刻痕上轻轻一划,金红的灵力涌进去,与淡青灵力缠成螺旋,“连灵力都认主。”
谢砚冰没说话,只是在弦上弹出段《平沙落雁》。琴音清越,在空旷的大成殿里回荡,竟引得殿外的春燕都落在檐下,静静听着。他看见灵力在琴身上凝成半透明的虚影——是位身着唐装的琴师,正对着他们微笑,随後化作光点,融入“太音”琴的弦里。
“是制琴的人。”谢砚冰的声音带着微哑,“他在谢我们,说琴终于遇到了能弹响它的人。”
顾承煜握住他的手,按在琴弦上。两人的灵力共同涌入琴身,《平沙落雁》的调子突然变得格外鲜活——雁群的鸣唳丶沙岸的风声丶流水的轻响,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殿外的春燕被琴音惊动,成群地飞起,在湛蓝的天空里盘旋,像幅流动的画。
“你看。”顾承煜的声音贴着他的耳际,带着春阳的暖,“连前朝的琴都知道,我们该共掌这天下。”
谢砚冰的眼眶有些发热。他想起父亲的手记,想起顾长风的琴谱,想起两位父亲在云栖阁竹林里合奏的画面。原来“定天下”从不是琴谱的力量,是一代代人“承续”的心意——从贞观年间的制琴师,到父亲与顾长风,再到他和顾承煜,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将“安稳”二字,弹进山河里。
离开国子监时,阿石正候在门外,手里捧着个锦盒,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先生,公子,苏将军从边疆送贺礼来了!”
苏将军是苏挽月——她随阿霜在西北驻守三年,去年因平定匈奴叛乱,被顾承煜封为“镇西将军”,成了昭明第一位女将军。谢砚冰打开锦盒,里面是柄小巧的匕首,刀柄刻着冰棱梅,刀鞘嵌着块暖玉,是用他们血契灵力温养的同源玉。
“苏将军说,这匕首叫‘同归’。”阿石念着附信上的字,“说‘当年千机阁的债,用这柄刀还——往後西北若有乱,这刀便替你们斩乱麻,也算我们共守山河’。”
谢砚冰的指尖在匕首柄上轻轻摩挲。千机阁的债,哪里是柄刀能还的?可苏挽月的心意,他懂——那是放下过往的释然,是“虽不能同行,却愿同守”的默契。
“收好吧。”顾承煜将匕首放进谢砚冰的腰间,指尖在他腰侧的血契印记上轻轻一按,“等登基了,就把它挂在‘承砚’琴旁,也算给这天下的贺礼。”
谢砚冰点头,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又碰了碰琴囊里的“承砚”琴。阳光穿过国子监的朱红门,在青石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看着顾承煜的背影,突然觉得“共掌山河”从不是什麽沉重的承诺,是这样寻常的春日里,并肩走在阳光下的踏实,是腰间的匕首与琴囊里的琴,都带着彼此温度的安稳。
回到东宫时,礼部正在布置登基大典的仪仗。
明黄的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御道两旁摆满了刚从江南运来的冰棱梅,淡粉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雪。谢砚冰看着宫人将“承砚”琴擡上祭天的高台,看着顾承煜站在龙旗旁与礼官交代事宜,突然想起三年前在云栖阁的雪夜——那时他们还在为阵法反噬挣扎,以为“共掌”是遥不可及的梦,没想到转眼就成了眼前的模样。
“在想什麽?”顾承煜走过来,将他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後,指尖的温度烫得人心尖发颤。
“在想,我们终于要走到这一步了。”谢砚冰的声音很轻,带着春阳的暖,“从黑市的初遇,到今日的登基,好像走了很久,又好像只是昨日的事。”
顾承煜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血契的朱砂痣在阳光下亮得耀眼:“是走了很久,但每一步都值得。”他低头,在谢砚冰的唇上轻轻一吻,金红与淡青的灵力在唇齿间交融,像两颗终于完全同频的星辰,“以後的路还长,我们慢慢走。”
远处的钟鼓楼传来试钟的声音,厚重的钟声在京城上空回荡,惊起檐下的春燕。谢砚冰看着顾承煜眼底的光,看着御道旁盛放的冰棱梅,看着祭天高台上静静躺着的“承砚”琴,突然觉得所有的语言都成了多馀。
他们的故事,早已写在血契的印记里,写在共振的琴弦上,写在漕运舆图的批注里,写在腰间的“同归”匕首上。往後的登基大典,金銮殿的朝会,边疆的烽火,云栖阁的梅雪,都不过是这故事的延续——是“承砚之约”的注脚,是“共掌山河”的寻常。
烛火又燃到深夜时,谢砚冰趴在顾承煜肩上睡着了。
顾承煜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到榻上,替他盖好锦被,指尖在他後背的血契印记上轻轻一按——那里的光与自己胸口的印记同步闪烁,像两颗永不熄灭的星。他拿起案上的《九霄琴谱》,翻到最後一页空白处,用狼毫笔蘸了朱砂,在上面写下“承砚同归”四个字。
字迹落下的瞬间,琴谱突然发出清越的轻响,淡青与金红的灵力漫开,在榻上空凝成半开的冰棱梅,花瓣上竟浮现出两行小字:
“弦承两世契,
砚落共归途。”
顾承煜看着那行字,低头在谢砚冰的额上印下一个轻吻。窗外的冰棱梅还在盛放,祭天的钟声已隐隐传来,他知道,明日的金銮殿上,他和他的琴师祭酒,会让这天下都听见——属于他们的《九霄》,才刚刚开始奏响。
而这曲琴音里,有血契的暖,有同归的愿,有承续的意,有山河的安。是他们的,也是这天下的,承砚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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