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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开口时,他声音哑得可怕:“不可……我……不想……”
此话出口,他察觉到柔软的舌一顿,随即离开,留下漉漉凉意。
妲己站直身子,面色固然仍粉若桃花,春色盎然,但眸色却骤然冷下,跌入寒冬。
她声音一如既往,柔而轻,薄薄刀刃般划过,就叫人涌出一片细密血珠,“大亚已确定?”
他张了张嘴。
她好似并不需答案,後退半步,低头去解他手腕的发带。
——不!
他猛地躲开!
妲己摸了个空,笑得妩媚,也更冷淡:“大亚这又是何意?”
他仓皇道:“我丶我……并非拒你……”
妲己不强求,只伸手拔开门销:“既不舍,就索性留着,反正我还有许多。”见他不动,似笑非笑地擡眸,“让开?”
他迅速一伸手,重新将门销上。
她摇头:“这我更不懂。”
她近在咫尺,近在眼前,在他屋舍之内,仿佛他一人所有……
可狐眸只无情绪地盯着门,当他是陶瓶土罐。
「哄她开心,否则你会永远失去她」。
这念头瞬间攥住咽喉,令喉头酸痛,他如深陷泥潭之人,只盼她不计前嫌,对他伸出手来……
「我已悔……」
「求你……」
「哪怕是不及所有人,我也想拼力一试……」
他混乱掩饰着,“我是方才被咬疼……但你若觉得有趣,只管下力来咬就是。”
说着,又胡乱剥开衣衫——正是一线贯穿低伏雪山,山间隐约冰线蔓延。他捉她手去摸,“妲己,你想如何都好……”
她绷着脸。
他无措,手臂一擡,将她圈在怀中,眼眶胀红,“是我憨鹧,你莫气……”
这话一说出口,倒仿佛认命一般,自己心头一块巨石已沉沉落下。
妲己尝试挣了两下,当真如铜铸牢笼一般,崇应彪来了也只有乖乖做猫的份儿,便放弃挣扎,只将脸别向一旁——还是连看也不愿。
被抛弃的恐惧彻底袭来。
恶来低头,凌乱地吻她耳珠,近乎迫切地将她讨好。但他怀中人好似成了石塑,其中寄居的神祇早已翩然遁走……
“嘶——”妲己正不耐烦要推,却被拦腰抱起,进到了内室!
“大亚这是何意?”她夹坐在他膝上,总算消融些许冰雪,但语气仍尖锐,“今日热络,明日了断,我受不起。”
“不会……”他呼吸急促地允诺,“永不会。”
不论她是否选他,只要她还愿意为他留有一席之地……不,即便她不愿,他也要留在她身边……
他本早该如此!
何况,何况她还给了他发带……
只要她选了他,他就不比那些人差什麽!
他主动去吻她,贪婪将她的气息填满胸腔,固然,她仍有些冷淡,神情也似讥笑,但好在也并未拒绝。
他忍着心头刺痛,学着季胜平日道歉的模样,边吻边艰难哀求:“我已知错,你若还气,打我几下……”
任他殷殷求了许久,她才肯看他。
那一贯阴沉无情绪的面容此刻盈满焦虑与热望,看来倒有些不似他了。
妲己也觉得新奇,手在他面上一拂,指尖擦着下巴,略过喉结,痒痒蹭过那胸骨正中的凹陷……
好似灵魂落入她掌中,被近乎残酷地无情揉捏。
喉结滚动吞咽,也学着反过来吻她的……
红縧迤地,绿巾袅袅,失而复得的狂喜中,仅是耳鬓厮磨,也足以令浅淡的眸子染上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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