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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白嫩清透,雨水滚动,依稀有淡淡芳香传来,沈宁溪凑在鼻尖,细细闻了闻,转身继续写信。
揽月见屋外没人,连忙关了门,进屋又见女娘开了窗,忍不住唠叨,“夜里寒凉,这又落了雨,比往时愈发的冷,娘子可千万莫在窗口吹风。”
说着,将窗户紧闭。
王靖宗收回视线,指腹无意识地摩挲,好似玉兰花的残香仍流于指缝之间。
夜已深,此处不能久留,他再次猫着腰,离开後宅。
屋外真真切切地安静下来,沈宁溪将玉兰花插进缠枝花瓶中,执起书信,最後阅了一遍,心中满意,折叠起来交给揽月。
道:“明日派人送去宁州,越快越好。”
揽月看着信封上写着“狄二公子亲啓”六个大字,笑着接过书信。
应声:“是。”
-
红七生病了。
一大早,碎星就得了新消息。
沈宁溪急匆匆披了一件轻纱外罩,连已经端上来的早饭也未使用,就和碎星出了门。
碎星脚步匆匆紧跟其後,垂首道:“风伯派人来说,红七昨天夜里焦躁不安,有马夫看到阿豨亲自出来照料,是以没在意,没曾想,一夜过去,红七到现在还躺着不愿起来,着令郎中前去查看,郎中就说,恐怕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沈宁溪面色沉重。
红七是她六岁那年收养的幼崽,当年母马怀胎,她带着五妹妹等在马厩外,百般央求,才从父亲那里得了两匹良驹。
至今已经过去近十年,虽是牲畜,却也是不可或缺的友伴。
况且,在前世,红七长至壮年,也未曾生过重病,好端端的怎会发病?
沈宁溪赶到马场,马房里,干草堆积在墙角,只见红七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见到正主,郎中连忙上前,将病症述说了一遍,大体意思与碎星所言无二。
“好在发现的及时,暂且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得尽快查出所中之毒,才能彻底清除馀毒,否则会影响到娘子今後骑行。”
“中毒?”沈宁溪暗惊。
第一时间,她看向王靖宗。
王靖宗擅马,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让他养红七,怎麽可能会养到中毒?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毒是他下的。
沈宁溪暗自怀疑。
王靖宗从始至终站立在墙边,低眉垂首,模样恭敬。
郎中道:“从症状上来看,确实如此。”
碎星一听,怒了,“是谁这麽大胆,敢在沈家下毒?待我查出来一定将他交给风管家处置。”
风管家手段令人闻风丧胆,沈家的仆从扈将都怕他。
沈宁溪眉目微转,吩咐:“先查红七昨日的饮食,碎星,你也去看看。”
碎星闻言,并未察觉异样,转身时,才觉奇怪,道:“阿豨,你也来。”
马食,看着就恶心,还是不要让人送到房里来恶心娘子了吧。
谁知,阿豨却道:“红七有些抽搐,单留娘子在这里,恐或有危险,碎星姑娘放心,在下一定能看好红七。”
沈宁溪更加确认,毒就是王靖宗下的,理由......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引她前来。
碎星看了眼红七,不知是不是听得懂人语,这时红七正好抽搐了一下,横亘的马身发生了剧烈的抖动,僵直的长腿差点蹬到沈宁溪。
幸好王靖宗眼疾手快,拉了沈宁溪一把,才没真的碰到,但也仅仅拉了一下,一触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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