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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2页）

庆阳雪微笑着转过头：“喜欢就像市场上买的鱼，可能也是鲜美但是过不了多久都会变质。”

“而爱……”

【我不懂爱是什麽，妈妈告诉，说爱……】

“就像保质期很久很久的鱼罐头，无论你什麽时候打开，它都会是能吃的。”

【可是我不理解妈妈说的爱是什麽意思，因为鱼罐头也会过期，妈妈说等我爱上一个人就会明白。

【可是如果我想知道我的感情是爱，我就要打开鱼罐头，我怎麽能确定罐头里的是能吃的爱，还是过期的喜欢。】

【与其这样，不如不要打开它，一直去买新鲜的鱼，可能这样的喜欢也能是爱吧。】

“庆女士，您儿子在智力上没有什麽问题，甚至他可能还很聪明。”医生看着手里的分析单跟庆阳雪说道。

医生一说完庆阳雪的声音就立马跟上：“那他为什麽给我感觉很迟钝呢？”

“您先别急。”医生摆了摆手让她坐下，“许白榆这个孩子我觉得是情商上的问题。在跟他谈天中，他给我的感觉像是在刻意地迎合我，不是在跟我共情。”

“他应该会模仿其他人面对聊天时发生的反应，但是他还太小，需要判断的时间有点长，他才能刻意表现出来。”

医生把手里的报告递给庆阳雪：“我的建议是您多和他谈谈，尽量让他感受到你的情绪，也许他能更加明白正常人的感情。”

【我不能理解什麽是“爱，或者说我不能跟正常人一样共情，但是妈妈希望我是正常人，我就努力模仿正常人。】

【很可惜，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扮演者，我觉得我像个动作浮夸的小丑。】

【妈妈虽然不在了，我和妹妹要回那个畜牲家里…】

小男孩一手拉着沉重的行李箱，一手拉着年幼的妹妹站在他曾经的家。

男人站在门口笑脸迎着他们。

他一边招呼着工人把他们的东西搬进家，一边把他们迎接进家门。小女孩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和善的大人下意识笑着要扑进男人张开的双手，却被身後的哥哥拉住。

许白榆拽的时候有些用力，许郁离吃痛皱眉回头看向哥哥，却发现哥哥面上不悦地盯着眼前的男没有理自己。

男人慢慢收起笑容，小男孩眉眼间跟他有七分相似，两个相似的人就这麽没有表情地面对面站着。

许郁离实在被许白榆拽着有些疼了，她不理解为什麽哥哥突然会不在意她痛拽得这麽紧，心里莫名升起一阵委屈，哇哇地哭了起来。

“好久不见啊，小怪物。”许凯哲尾音上调地说道，“这麽久不见，你不该叫我一声‘爸爸’吗？”

“你配我叫这一声吗？”许白榆皱着眉，没有管妹妹的哭声，把许郁离往自己身边拉进了些。

“呵。”许天哲轻笑了一下，“你还是那个小怪物。”

“你也一样，大怪物。”许白榆警惕地看着他，把哭泣的妹妹护在身後，“你别想碰她，她跟你没有关系。”

许凯哲像是被逗笑了，头笑偏了一下，转头过来又是一幅温文儒雅的样子。

“她是我的女儿，流着我一半的血，怎麽能说她跟我没关系呢？。”许凯哲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看不出眼底的情绪，“还有，你觉得我会对她能做什麽呢？”

许白榆没说话，看着男人伸过来的手，许白榆快步拉着妹妹从他身边走去房间。

许凯哲也不恼，笑着直起身，继续招呼工人。

“哇啊……额……哥哥……”许郁离委屈着，努力地抑制自己的哭声，“为什麽拉我……郁离好疼……”

许白榆听到这话猛地松开，紧张地检查被他抓红的手。

“对不起郁离，没事吧，对不起，是哥哥不好……”许白榆蹲着左右摆弄许郁离的手，拿纸去擦郁离的脸，“对不起…”

【我知道妹妹很疼，我感到抱歉，但她什麽都不懂，她还很干净，她不能离他太近。】

黑白色调的装修让人觉得清冷却不冰冷，阳光懒洋洋地撒在大理石的地板上。黑色的沙发上，青年窝在里面，安静地睡着觉。

“好久没见你能这麽安心地窝在沙发里睡着了。”白胜达微笑着坐到了许白榆的对面，在茶杯里倒上还在冒着热气的红茶。

“真的很久没这麽轻松了吧？”

许白榆缓缓睁开了眼睛，光线突然钻进视觉神经让他不舒服得皱起了眉，他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才把身体坐正。

“可能吧，”许白榆擡手拿起一杯茶，“分手後确实感觉轻松了点，但又有点难受。”

白胜达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笑，他擡手整理了下西服的领子，拿起另一杯茶。

“那你明白你对他的感情了吗？是爱，还是喜欢？”

许白榆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冒着热气的茶一言不发。

“这个问题对你还是很难吗？”白胜达叹了口气，微笑着对他说，“其实到这个时候，我认为他有权知道更多。”

许白榆擡头看向他：“他该知道什麽？我的过去？还是未来？”

“你知道我很讨厌别人去探究我的过去……”

“那是因为你想要去逃避它。”白胜达打断他的话，“你愿意和我说，是因为我们是纯粹的心理咨询的关系，你不愿意和他说，是因为它曾经伤害过你和你妹妹。”

“你作为哥哥，你想要的是保护妹妹，所以你把所有东西都藏了起来，因为你害怕你妹妹会再被伤害。”

“但是，你要想，你妹妹长大了，她能不能承受过去你已经不知道了，对吧？”

“……”许白榆把茶杯放到茶几上，陶瓷碰上玻璃发出清脆的一声，“但，如果能把过去埋在曾经……”

“又有什麽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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