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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第3页）

许白榆摊了摊手：“那能怎麽办，而且我还能去争首都大给学校的保送名额，能不能参加国赛也没那麽重要。”

苏山暮看着许白榆，他心里清楚许白榆其实还是想走竞赛的。

如果告诉你从小到大一直在做的事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完成了——那得多遗憾啊。

这就是苏山暮的思想，更加清晰，更加明确知道如果是他的话，那就是遗憾。

可他还是不太了解许白榆。

许白榆转身看向已经跑完五圈气喘吁吁在下面休息的李连斌不由得笑了笑。

苏山暮眼里他可能是强装坚强，但是在许白榆眼里，这样的遗憾并没有他想的那麽重。

这种感觉在许白榆眼里，迷迷糊糊的，看不真切，又或者是混在许凯哲带来的生活里，他看不懂。

竞赛对于许白榆来说，始终都是一个消遣或者是离开许凯哲的一个办法，参加不了国赛的遗憾会有，但是他对于这点遗憾在不断地反抗里已经没有精力去感受了。

他知道自己还是难受的，但是他并不能像苏山暮那样能这麽强烈的感受到这份遗憾。

因为肺病，他的生活似乎不再那麽受许凯哲那麽多的影响，这是好事，至少他比以前自由多了。

虽然他很羡慕李连斌那样能跑能跳的身体，但是如果他真的是那麽健康的身体，许凯哲又怎麽可能给他现在的这份自由。

许白榆的思绪被李连斌的叫唤声拉回，他擡手推了推苏山暮。

“走了，准备上课了，你也该回去了。”

苏山暮被他推得往後退了半步，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许白榆。

所以，许白榆还是喜欢告诉别人一个朦朦胧胧的自己，好像他已经习惯了将自己关起来。

就像防盗网里的小男孩，伸出了手感受阳光之後，又把自己缩在防盗网里一样。

但，至少现在小男孩不在防盗网里了。

然後，他又叹了口气，笑着转身：“走了。”

“嗯。”

他的生活一点都不轻松，什麽时候都是。

周一下晚自习後，许白榆坐在公交车上，一路颠簸地来到许郁离练舞的地方。

小姑娘长得真的很漂亮，很像她的妈妈，有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那种可爱。

许白榆远远看着笑嘻嘻跟老师告别的妹妹，心里还是会恍惚。

当年他带的小婴儿也已经九岁了……

许白榆低头笑了一下，转而恢复面无表情来看向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不爽的小女孩。

唉……小女孩这麽小就会看人摆脸色了。

“走吧。”许白榆伸出手牵上了小女孩的手往公交站走。

许郁离虽然不喜欢自己的哥哥，但是还是会默默抓紧哥哥的手回家。

一路上，两个人并没有说话，无论是等公交，还是坐在公交上，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样什麽话也不说。

许郁离就这样跟着他走到了小区里，就像往常的每一个周一一样。

许郁离低着头，然後停了脚步，拽了拽许白榆。

许白榆似乎注意到了许郁离的动作，停下来转身面对她。

“怎麽了？”许白榆语气淡淡听不出有什麽其他的情绪。

“哥哥，你为什麽就不能跟爸爸好好相处，你为什麽一定觉得他是坏人？”许郁离拽着许白榆的手不由得慢慢收紧，语气里不由有些委屈，“我们明明只有爸爸了，你为什麽就一定要把我从爸爸旁边拉开。”

许白榆听到许郁离的问题沉默了，他蹲下来擡头看向许郁离低着的脑袋。

小女孩的眼睛里有着点点泪光在转，许白榆擡手轻轻揉了揉许郁离的脸：“爸爸不是你看到的那种好人，哥哥想保护你，让你像妈妈期待的那样健康的长大。”

许郁离一把甩开了许白榆的手，往後退了一下：“你为什麽就不能相信一下别人，跟爸爸好好相处呢？你为什麽总是要提妈妈？你就不能看看现在，就不能相信接受一下爸爸吗？我就只是想要一个你们不会吵架的家！”

许白榆收回了手，神色复杂地看向许郁离。

许凯哲装的好爸爸还是太成功了，他不怪许郁离，但是就现在他跟许郁离解释，九岁的小姑娘不会相信他的。

他站了起来，牵着许郁离的手：“郁离，我知道你其实怪我之前弄坏你东西，你以为我那是对爸爸的污蔑，我知道这不怪你，但是你要记住……”

他重新转过身牵着许郁离往家走。

“什麽时候，只要你遇到困难了，哥哥都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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