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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第4页）

“妆没卸完就哭了，不难受吗？”

许白榆擡手擦了擦许郁离眼睛周围被眼泪弄湿的妆容。

女生眼睛红红的，在看见许白榆後更是忍不住眼泪让其流了下来。

她的嗓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哭腔，鼻子一吸一吸地显得有些可怜。

“哥……”许郁离擡头看向许白榆的眼睛，“你也是来劝我去参加培训的吗？”

“你也是来劝我放弃陪你最後的日子……自己去外面培训吗？”

许郁离说着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往外掉。

她的喉咙像是被泪水堵住了一样，没办法使她大声地哭出来。

小姑娘整个人都身体似乎都在微微地颤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地抱住许白榆。

“我想在哥最後的几天里……多陪陪你……”

“这麽多年……都是哥在照顾我……好不容易我长大了，哥却要走了……”

“我……我还没有好好地去陪哥多久……”

她没有怪许白榆不告诉她病情的事，也没有怪他为什麽不继续接受治疗。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许白榆受这样的折磨太久太久，他的病理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病更是生活上的苦。

他已经很累了，他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我就是想……想陪着哥走完最後这段路……好好地照顾你……”

“哥……我不想去了……我不能这麽自私地不去管你……我就想在最後看着那个而已……”

许郁离有些崩溃地埋在许白榆怀里哭泣。

他能明显得感受到许白榆身体上的颤抖。

她已经有些说不出话，只能想是濒死的人在无助地张着嘴呼吸着空气。

许白榆有些无奈地把卸妆棉放到一边的桌上，伸手顺着她的背给他顺气。

“可是郁离也不能这麽自私地放弃哥哥和你努力了这麽多年的结果不是吗？”

许白榆见她慢慢缓过来，给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微微弯下一点腰去跟她平视。

他微笑把挡在小姑娘眼前的碎发，从旁边抽了张纸给她擦眼泪。

“郁离说错了，我不是来劝你放弃陪我最後的那点时间。”许白榆看着望着自己的眼睛，像看到了很多年前那个还在自己怀里张着手臂要自己抱的小女孩，明亮的眼睛里似乎只有他，但是他知道这个眼睛不应该只有他。

“我是来劝郁离不要放自己。”

“不要放弃我们一起努力了这麽多年的心血。”

许白榆歪着头去看着她，微笑着用手指扶过许郁离又要落下来的眼泪。

“郁离知道自己跟哥哥到底付出了多少才等到了这一个机会。”

“郁离也知道可能这个机会过去了可能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所以啊……”

许白榆看着微微摇头地许郁离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妹妹哪怕自私一点，哥哥也会去原谅妹妹的。”

“毕竟……”

许白榆擡手摸了许郁离的脑袋，就好像她依然是那个在跟自己哭诉一些小事的小女孩一样。

就像小女孩会哭着在哥哥怀里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哪怕这件事可能是妹妹不占理，哥哥也会温声细语地去安慰她。

“在哥哥眼里，妹妹永远都是可以任性的小女孩。”

小女孩嘴巴张了又合，她想说些什麽，但是泪水和心脏的钝痛将她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血液的流动似乎都有了些冰冷，她似乎感觉有些使不上力气，只能拼尽全力去拥抱眼前的哥哥。

“但是……”

过了不久，许郁离才从哭腔里挤出了一句话。

“那你呢……哥……”

许郁离的眼泪像是不要钱地往下砸着，砸在那不断绞痛的肺部，落在她的血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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