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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神明为何不说话(14)“我喜欢你,……
什麽叫以前的方佑白?他在这个世界出国留学前,方佑白才刚上高中,谈喜不喜欢是不是不太好……再说了,不都是同一个人吗。
陆何言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怔,心底泛起一丝疑惑,总觉得此刻的方佑白和平日有些不同,可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又满心怜惜,一时间来不及深思。
“小白,你烧糊涂了吗,说什麽胡话呢,先松开我,把头发擦干,别加重病情。”陆何言试图再次掰开方佑白紧扣在他腰间的双手,可对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纹丝不动。
方佑白置若罔闻,双手不太安分,像是在探寻什麽珍贵之物,缓缓地在陆何言的腹部丶胸膛上游移,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烫得陆何言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陆何言……我难受……”方佑白的声音愈发低哑,透着无尽的委屈,那双手的动作却并未停歇,一点点向上攀升,指尖划过陆何言的脖颈,带起一片细微的颤栗。
陆何言的呼吸急促起来,一方面是因为方佑白这异常亲昵又大胆的举动,另一方面则是担心他愈发滚烫的身体。他的理智在这双重冲击下几近崩塌,只能徒劳地握住方佑白的手腕,试图阻止他愈发失控的行为。
“小白,别这样,你冷静点,你现在不清醒……”陆何言的声音带着颤抖,平日里沉稳的他此刻竟有些慌乱。
方佑白却突然将陆何言转了过来,面对面地凝视着他,那眼神炽热得仿佛能将陆何言融化。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紊乱的呼吸,陆何言下意识地想要後退,後背却抵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如果现在不算清醒,那我之前二十年就应该是浑浑噩噩了。”
对上陆何言诧异的眼神,方佑白的心跳如雷,在这一瞬间,心底压抑许久的情感全部释放出来。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陆何言的时候,那时的陆何言不过是个言笑晏晏,会耐心帮他解决各种小麻烦的邻家大哥哥。
很标准的别人家的小孩,优秀丶温柔丶知理,那时只觉得陆何言脾气好得有些过分,甚至有些无趣,可随着时间推移,那些曾经被他忽视的细节,却一点点填满他的心。
陆何言会在他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家里时陪他一起过夜,会在他被难题困扰时熬夜帮他寻找资料,会因为他想吃某样点心花费一整个周末学习做法,每一个举动都在不经意间镌刻进他的生命里。
“言哥,你知道吗?”方佑白声音带着因发烧而産生的沙哑,“以前我觉得你对谁都那麽好,但其实把谁都不放在心上。可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我开始期待你对我特殊一点,期待每天回家能见到你,期待多和你说的每一句话。”
少年时期朦胧的心动,也只是想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等陆何言放学回家,透过层层叠叠的蔷薇花瓣看他一眼。
他偷偷观察陆何言的身影,留意他今天书包上是不是又挂了新的小挂件,听他讲学校里同学闹的笑话,偶尔附和着笑两声,实则满心都在想,能这样近距离听他说话,真好。
他不在意生死,生者和亡魂的世界在他眼底交叠,那些游离的魂灵于他而言不过是日常的点缀。
可唯有陆何言的一举一动,能穿透混沌的界限,直抵他的内心深处。那些孤魂的哭号丶鲜血淋淋的悲欢,在陆何言出现的瞬间,都悄然退为模糊的背景。
他知道商明溪对陆何言感兴趣,在商明溪说出那句“你在陆何言眼里,和别人毫无差别时”,他承认,他是有一瞬间的慌乱的。
怎麽能毫无差别,怎麽会毫无差别?
他和陆何言相识多年,那些一起渡过的夜晚丶数不清的回忆,难道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每一次陆何言望向他的眼神,偶尔流露出的关切,甚至是不经意间的触碰,都曾让他的心泛起涟漪,让他笃定彼此之间一定有着不一样的情意。
肯定是不一样的。
可这些,被商明溪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他心底的自信戳了个窟窿。
他不想等了。解决掉商明溪,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见陆何言。
方佑白深吸一口气,滚烫的掌心微微发颤,缓缓捧起陆何言的脸,目光中满是破釜沉舟的决然与深情。烧得昏沉的大脑此刻却无比清醒,那些积压多年的爱意如决堤洪水,再也无法阻拦。
“我喜欢你,陆何言,我喜欢你很久了。”
话音落下,空气静了一下,陆何言好半天没有任何动作。
陆何言听着方佑白的告白,脑海里不断闪过两人相处的过往,只觉得头痛欲裂。
虽然剧情需要他暗恋方佑白,但天地良心,他一直只把方佑白当成需要照顾的弟弟,从未想过两人的关系会有这样的转变。
对上方佑白满含深情的眼睛,陆何言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心中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麽,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完了。
本就岌岌可危的任务积分就此腰斩,陆何言眨了眨眼,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想从露台一跃而下的冲动。
方佑白见陆何言不说话,心中愈发慌乱,他紧紧抓住陆何言的胳膊,像是害怕一松手,眼前人就会消失:“言哥,我知道可能很突然,可我真的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不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是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的那种喜欢。”他的声音沙哑,额头因为发热沁出细密的汗珠。
陆何言终于动了,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可也没办法推开此刻如此脆弱的方佑白。他擡手轻轻为方佑白擦去额头的汗水,嘴唇动了动,终于艰难开口:“小白,你先别这样,你现在在发烧,等你好了,咱们再好好说,好不好?”
陆何言的语气里带着安抚,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不过是缓兵之计。
方佑白却不愿意就这麽放过,他固执地摇头:“不,我怕等今晚之後,你又会像以前一样,只把我当弟弟。陆何言,你给我个答案,哪怕是拒绝我,我也想现在就知道。”他的眼神执拗,瞳孔里映出陆何言表情僵硬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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