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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神明为何不说话24 泛红的耳尖和（第2页）

“……他生魂有损，就算给他一副活人的躯壳也没多少时日了。”

陆何言喉结微动，黑雾中的商明溪突然安静下来，像蛰伏的蛇在聆听猎物的心跳。

温芷雨指尖抚过茶杯边缘，语气多了些不赞同："除非用活人生魂补给他——"她忽然擡眼直视陆何言，"陆先生可舍得？"

黑雾骤然翻涌，商明溪的虚影在黑雾中腾起，指尖死死拽住陆何言手，可惜在温芷雨周围自带压制魂灵的气场，他凝聚不出半分实体，手指只能徒劳地穿透过去。

陆何言想起每次任务失败时系统冰冷的扣除提示，想起那些在积分商城里闪烁的续命道具，却在对上商明溪眼底暗涌的血色时，听见自己说："怎麽补？"

他倒是没什麽，大不了下个世界还是一条好汉，但错过的积分可就真错过了。

温芷雨的眉皱得更深了，像是没想到陆何言会这麽果断：“冒昧问一句，他和你是什麽关系。”

“当然是最亲密的人。”

陆何言沉声盖过商明溪的声音：“是朋友。”

茶香袅绕，水雾渐渐收敛，商明溪委委屈屈地趴在陆何言肩头。

温芷雨默了默，看着陆何言的脸，突然道：“你和他还真是有些像。”

明明是再平和温润不过的性格，却可以为旁人视死如生，也难怪她兄长……

这话前後不着调，陆何言不明所以：“什麽？”

商明溪依旧以保护的姿态护在陆何言身侧，像是生怕温芷雨下一秒就要对他不利似的。

温芷雨只觉得这一幕怎麽看怎麽碍眼，却又说不出有什麽地方不对，只好摆摆手：“没什麽，想起一些很久以前的事。今天来的匆忙，我让阿莹给你准备了客房，休息一下，好好想想要不要帮这个……”

商明溪冷着脸道：“商明溪。”

温芷雨瞥了他一眼，没听到一般：“好好想想这个孤魂野鬼值不值得你花这麽多力气。”

温家财大气粗，给陆何言安排的房间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简单吃过送来的晚餐，陆何言洗漱好後打开手机，静音一整个下午的手机屏幕顿时被铺天盖地的消息淹没。

陆何言挑着重要的信息回复，一番检查下来才发现方佑白反倒没怎麽联系他。

聊天界面里除了问他要不要去水族馆的那条消息，之後也只发了两条信息。

第一条是：“好吧，看来言哥没时间。”

隔了两个小时後的第二条是：

“言哥怎麽不回消息，没看到还是故意躲着我……”

陆何言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落，刚从浴室出来的水汽还未完全散去，後颈的碎发被水珠浸得贴在皮肤上。

不知什麽时候渗出的黑雾带着夜露的凉，缠上脚踝时像极了某种活物的试探，直到膝弯被温柔却不容抗拒地扳开，陆何言才惊觉那团黑雾已顺着脊椎攀至後颈。

商明溪的声音在他耳侧幽幽响起。

“再找你的小情人？”

他的声音仿佛混着潮湿的雾气钻进耳道，虚影在镜中凝出半透明的轮廓，指尖卷着他滴着水的发尾打圈，“对那个总用湿漉漉眼睛看你的小崽子，倒是格外心软。”

陆何言手指一僵，镜中倒影里，黑雾正顺着他敞开的浴袍领口钻进去，自锁骨处蜿蜒而下。

这可不是什麽好兆头。他下意识就要起身离开，却被黑雾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勾缠回来。

手机在掌心震了一下，方佑白的视频请求突然弹出来时，商明溪的指尖正按住陆何言肩头，黑雾裹着他的手腕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哄骗又像是在威胁。

“你又想做什麽？现在逼迫我可不是什麽明智的选择。”

陆何言喉间发紧，正要挂断的动作被商明溪强硬阻断，只能眼睁睁看着黑雾凝成透明的手，替他按下了接通键。

接通的瞬间，少年乱糟糟的栗色头发刚从镜头外晃进来，陆何言就看见镜中自己的肩膀被黑雾压得微颤——商明溪正用只有两人能看见的丶有些微妙的姿势，将他抵在梳妆台前。

“我不逼迫你，只是你今天在温芷雨面前说的那些话让我有点在意，现在只想找你求证一下。”

比如那句“无论什麽代价”，又比如说那句“朋友”。

陆何言被这个姿势钳制地尴尬不已，好死不死屏幕另一段的方佑白已经开口问他现在在什麽地方。

镜头里，陆何言颤抖了一下。

“言哥？”

下一瞬，手机摔落在地，镜中里只剩下陆何言泛红的耳尖和微张的唇。商明溪的虚影从身後环住他，黑雾化作实质的手指轻轻捏住他下巴，迫使他直视镜中逐渐清晰的自己——那双向来平静如湖泊的眼睛里，此刻正浮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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