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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序章13 老师教得好（第2页）

他单手支着下巴，眼皮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

财务处长还在用催眠般的语调念着：“......同比上月增长3.2%，主要损耗集中在神经修复剂和仿生骨骼材料......”

米川困倦地眨动了一下眼睛，这几天为了谢书瑾忽好忽坏的记忆力，他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先是连夜调看谢书瑾体检报告，又是一大早被通讯吵醒，现在还要应付这些无聊透顶的会议......

“米医生，您的咖啡。”

实习生小心翼翼地推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米川勉强睁开眼，给了对方一个感激的眼神。

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刚滑到喉咙——

【滴滴】

手腕上的终端突然疯狂震动，一条没有发送者丶没有IP地址的消息强行弹了出来，米川皱眉戳了戳屏幕，消息却像中了病毒一样自动展开：

“米川医生，抱歉用这种方式给你发简讯，军部防火安全系数要求太高，只好退而求其次入侵了医疗院的通讯网，深感歉意。”

"这都什麽跟什麽......"米川的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微微皱眉。

"但毕竟同为希德学院的校友，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关乎联邦未来，收到消息後请一定第一时间按以下要求去做："

"第一，将本消息告知谢书瑾上将，他知道该如何处理；

第二，不要相信任何来自中央研究院的研究报告；

第三，……”

後面还附带一份实时定位，红色光点一闪一闪，米川皱着眉头放大光幕，位置有些眼熟，似乎是……正位于中央研究院？

直到一路划到末尾，“陆何言”三个大字猝不及防撞入眼帘。

"咳——！"

米川一口咖啡全喷在了虚拟屏幕上。

整个会议室霎时安静。财务处长的汇报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窗口中突然站起来的米川。财务处长眯起眼睛："米医生，你有什麽见解吗？"

米川手忙脚乱地擦了擦撒了一桌的咖啡，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丶没什麽，就是突然呛了一下！"

通讯会议里有一瞬间鸦雀无声。财务处长推了推眼镜："米医生最近可能压力有些过大，我建议你可以适当放松......"

“啊，是，”他一边说着，一边疯狂给谢书瑾发消息：“谢上将，那位又去研究院了！这次不会是要炸主楼吧？？？”

难怪说什麽关乎联邦未来，研究院就算防护再严密，也经不起六个月炸两回啊，上次那场爆炸的维修费到现在还在联邦财务部的账上挂着呢！

好在谢书瑾回复的很快，声音冷静到可怕：

“知道了。”

***

中央研究院地下三层，实验禁闭室。

陆何言被重重摔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四周墙壁白地晃眼。这间禁闭室他再熟悉不过，四壁都是特殊合金，连空气循环系统都独立运作，专门用来"管教"那些不配合的实验体。

"喜欢吗？"黎微的声音从头顶的扬声器传来，"你当年设计的惩戒系统，现在用在自己身上，感觉如何？"

陆何言艰难地撑起身子：“你这麽好奇，大可以自己进来感受一下，肯定比我转述要深刻的多。”

“谁让你犯了错呢，”黎微的语气稍冷，大概没什麽耐心陪他扮演良师益友的游戏，“阿言，我以为你会明白老师的一番苦心，你那麽聪明的人难道会不懂？”

禁闭室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照出黎微镜片後那双近乎狂热的目光："我们本就是同一类人——为了真理可以不顾一切。当年你在希德学院破解基因密码时，不也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那种追求极致的快感，你以为只有你懂吗？"

他俯身靠近观察窗，声音又渐渐柔和下来："回来吧，回到研究院来。之前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不管是你放走的试验体也好，揭露的天门计划也好，甚至你背叛我......"

陆何言垂着头，语调有些奇怪：“这些你都可以不在意，当做完全没发生过？”

黎微微笑了一下，依然专注地盯着陆何言："只要你愿意继续我们的研究，这些都不重要。想想看，阿言，只要天门计划成功啓动，我们将彻底改写人类的定义，那群庸人只会喊着伦理道德，但他们根本不明白，科学就是要打破一切界限。阿言，你和我，我们是站在人类进化最前沿的开拓者，我们距离突破人类意识转移的终极奥秘只差最後一步了......你难道不想看看吗？当人类的意识可以像数据一样自由传输，死亡不再是生命的终点，我们可以跨越时空的限制......那将是怎样的新纪元？”

“好好想想，我的得意门生......是要和那些庸人一起被时代的洪流淘汰，还是和我一起，成为新世界的缔造者？”

然而陆何言却低笑出声，笑声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黎微微微眯起眼，直觉告诉他，这笑声很不友好。

"老师，"他擡起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你说得这麽天花乱坠，其实你自己根本没办法做到这些，不是吗？"

黎微温润如玉的面容扭曲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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