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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重来一次,还是这样?
何年大脑飞速运转,就在刺客快要冲进马车里时,桂月拔下簪子刺进马屁股上,骏马吃痛疯了一样飞奔。
何年恍然意识到什麽,伸出脑袋对着窗外大喊道,“李信业,我知道你在...”
女娘撕破嗓子的叫喊,在荒野回荡,声声泣血,惨绝人寰。
“李信业,你出来,杀了我,你会後悔的...”
“李信业,你出来...”
委屈感涌上来,女娘如被大雨当头浇灌,声音愤恨极了。
“李信业,老夫人身上的毒,是我下的...你杀了我,就没有人为你母亲解毒了。”
车身哐当破裂,一分为二。
密密麻麻的黑衣刺客压身。
头发缝里灌进错乱纵横的刀风,何年发髻散乱,听到流水从发丝里穿过,那是四溅的鲜血。
下一秒,近身的几名刺客死于锋利的月隐刀下。
贯穿的力,将她拦腰抱上马,耳边传来悬空的风声。
她在坚硬冰凉的胸膛中,嗅到那股熟悉的,北境大雪才会有的泠冽气味。
是李信业。
被揉皱成一团,垂在马背上的女娘,撑着箍在腰上的大掌,在颠簸中跪坐在他腿上。
李信业垂眸不解,目光对视的瞬间,女娘抱住他的脖子,撞进他的怀里,如恶狗般凶猛的眼神,毫不犹豫的对准他的脖颈。
一口银牙咬住他的脖子,死死不放。
何年脑中血涌,胭脂红的唇,如同烙在他喉骨上,牙齿更是嵌进他坚硬的喉咙,嵌进他的皮肉里,恨不得戳穿他的血管,与他同归于尽。
他要杀她灭口。
他要杀她灭口。
她差点死在了他手中,这让她如何能不恨?
可是,很快,她抱着他脖颈的手,咬住他喉管的牙,开始慢慢懈力。
她脑子里闪出奇怪的画面。
也是类似的场景,她哭得泪雨滂沱,濡湿的脸,湿热的唇,沿着他的脖颈一遍遍亲吻。
甚至吃掉他唇边溢出的血。
何年困惑了,她只是想咬他,没有想吻他。
脑子里怎麽浮现这麽暧昧的画面?
咬着他的时候,没有任何情欲的动作,被这个画面一搅合,她现在能清晰感受到,他喉头的蠕动,遒劲的蛇一般,在她口腔里盘踞伸展,不是她在撕咬他,是他在搅弄着她的唇齿壁肉。
她擡眸尴尬的望着他。
李信业神情一滞,抱着她细腰蜂的手,往怀里一紧。
如同峭壁上的石佛,仰着脖颈,任她撕咬。
就在何年下颌绷的快要裂了,牙齿也失去知觉,正要松开时,李信业掌心将她下巴用力一托,何年只觉她的齿关,如同捕鼠器般被他手控闭紧。
她正疼得受不了,就见李信业上身一偏,托住脑袋的手顺势一带,何年闭紧的牙齿,如啮齿动物一样,撕咬下一片皮肉。
她痛得受不了,也被吓得受不住。
睁眼看见,李信业回身抽刀,劈杀了几个跟上来的刺客。
沸热的血,迸溅了何年一脸。
她分不清口中腥血,是他的,还是刺客的。
而他只是声音平静的告诉他,“这是某欠沈娘子的。”
何年脸上糊着泪和血,嘴巴疼得说不出话。
她现在不仅有一种,背会答案,换题重考的绝望。
还有一种背错答案,原卷重考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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