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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选拔赌约（第1页）

地下基地的照明系统模拟着自然日光，在金属墙壁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奥德曼站在临时搭建的吧台后，用他粗壮的手臂笨拙地擦拭着酒杯，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

"在我们执行那个可能送命的任务前，"他举起一瓶威士忌，"至少让我们先喝个痛快！"

与长安区人类的持重不同，大英区的人对这样的集体活动似乎格外热衷，无论多么紧急地态势都阻止不了他们找乐子。

奥德曼非要给他们举行欢迎酒会。

陈浩欢呼一声，第一个冲上去接过酒杯。

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聚拢过来，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有了片刻放松的机会。

苏霭站在角落，手指不安地摩挲着机械臂的接缝处。

他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锁定在独自站在控制台前的陆青空身上。

那个修长的身影依然挺得笔直，眼中数据流闪烁，与周围欢乐的氛围格格不入。

"所以，你打算怎么执行那个深度神经同步？"小七不知何时溜到他脚边，电子眼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苏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闭嘴！"他压低声音，"这根本行不通……"

"数据显示，酒精能降低人类的行为抑制，"小七不知从哪掏出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塞进他手里，"成功率提升％。"

苏霭盯着杯中晃动的液体，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在东京区时的荒唐。

心一横，“死就死吧。”仰头一饮而尽，灼热的液体顺着食道烧进胃里，带来一阵虚假的勇气。

"再来一杯。"他将空杯重重放在小七手中，盯着她。

当第三杯酒下肚时，苏霭感觉脸颊烫，视线却异常清晰。

他穿过人群，径直走向陆青空。

"你应该去休息。"陆青空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平静得像电子合成音。

苏霭没有回答，而是站到陆青空身边，与他一起注视着控制台上闪烁的数据流。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大胆地让自己的小指轻轻碰触陆青空的手背。

陆青空的数据流突然紊乱了一瞬，"你的体温偏高，"他转过头，机械性地分析道，"酒精摄入过量。"

"我很好。"苏霭固执地说，这次他整只手覆上了陆青空的手背。

那触感冰凉而坚硬，几乎没有了人类皮肤的柔软。

陆青空没有抽回手，但也没有任何回应。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台等待指令的机器。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吗？"苏霭轻声问，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陆青空的手腕内侧，"在学院的天台上，你偷了教导主任的高粱白。"

陆青空眼中的数据流快闪动："数据库检索中……记忆片段已调取。"

他平板地复述，"那瓶酒的酒精含量为％，你喝了一口就睡着了。"

苏霭苦笑："你背我回的宿舍。"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那时候你还会笑……"

音乐突然变得激昂，奥德曼跳上临时舞台，举杯高呼着什么。

人群爆出欢呼，彩色的全息影像在空中炸开，照亮了陆青空轮廓分明的侧脸。

在光影交错间，苏霭恍惚看到了前不久那个还会对他贱笑的陆青空。

酒精和回忆冲垮了他的理智，他猛地抓住陆青空的肩膀，踮起脚尖……

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

陆青空没有后退，但也没有任何反应。

苏霭能在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中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还有那永不停歇的数据流。

"你在做什么？"陆青空问，声音里没有困惑，没有惊讶，只是单纯的询问。

苏霭像被烫到般松手后退，酒醒了大半。

"没什么。"他狼狈地转身，"我去拿点吃的。"

他跌跌撞撞地挤进人群，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身后，陆青空依然站在原地，数据流在眼中快分析着刚才的异常接触。

小七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电子眼同情地闪烁着。

"失败率oo％，"她小声说，"需要调整策略吗？"

苏霭抓起一杯不知名的饮料灌下去，呛得直咳嗽。

"没有策略了，"他哑着嗓子说，"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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