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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头趴在方向盘上。
“是不是发烧了?走吧,上去洗个热水澡喝点药。”楚希拍了拍方圆的胳膊。
“你和江月……”楚希忍不住问出口。
方圆没回答。
“你会发稿吗?”楚希问。
方圆擡起头,两个人淋了太久的雨,整个人开始冒出潮气。
方圆头发上的水滴向她的嘴唇,“会”。
水珠随着方圆开口扑了个空,坠到地上。
“关于什麽?”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方圆看向楚希,“江月还告诉你什麽了?”
方圆又恢复了刨根问底的架势。
两个人对视良久。
“她说她很不好。”楚希直视着方圆的眼睛。方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T国的那些女孩,我猜是从国内运过去的,她们……”楚希想起另一件事。
“改天再说。”方圆打断了楚希。
楚希看着方圆开车离去。
水坑还泛着涟漪,车子却早已不见了。
凌晨疯狂的方圆似乎只是暴雨和闪电的催化,她好像永远在追求所谓的真相,不管不顾。
楚希每天关注着求真杂志和各类媒体。
没有关于风星的任何报道。
她时不时去风星门口晃荡,一切似乎都如往常。也没人再拦着不让她进去。
她去自己之前工作的分店看过,一切如旧。
楚希时不时回头,没有江月。
阿树整日跟孟潞待在一起,两个人在楚希家-图书馆-工作室三点一线。他们的展览准备加新作品,文山青在工作室一边监工徐望和北弛,一边带着泡泡在孟潞和阿树面前晃悠。
他们一起去看了高放的演出,高放唱得很好听,只是除了他们其他人都在接吻和摇骰子。星野鼓掌的声音比酒吧的乐队鼓手都响。
楚希拄着拐杖走遍了Y市每一个角落,看到可疑的漏洞她就要进去探究一番,有一次被掉落的砖块砸到,被施工方误以为是钉子户塞了一堆钱。
Y市啓动什麽城市美化,握手楼拆了好几栋,但也再拆不下去,新建的项目不少都烂尾了。
方圆没发那篇稿件,有点出乎楚希的意料。但也几乎联系不上方圆,回复总是说在忙。每次路过糖水店,楚希都会停下来愣一会儿神。
徐望总找楚希聊天,被楚希问你们办展原来这麽闲吗之後就没再每天找楚希了。楚希後知後觉,带着大包小包的吃的去工作室找徐望,徐望只是温柔地笑着。有几个瞬间楚希觉得徐望好像看到了自己。
谭竹阔离开Y市前来找过孟潞一次,两人吵得天翻地覆。谭竹阔说孟潞你不学医就完蛋了,学什麽狗屎海洋科学。孟潞说不敢选自己喜欢的才是要完蛋了。谭竹阔扇了孟潞一巴掌。
在一旁的衆人连忙上来阻拦,文山青把孟潞护在身後,扭头问她没事吧?谭竹阔冷笑了几声说你最好真的知道你喜欢什麽,之後就离开了。
时间就这麽流逝,转眼又到了年底。
文山青早早约定要一起在工作室过年。
吵嚷着大扫除,做饭,打牌。
楚希在一旁看着衆人,突然理解了那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徐望朝楚希走过来。
“怎麽不打牌了?”楚希问。
“他们嫌我出牌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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