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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余没看手机，以为她手机里有孔雀开屏，凑过去：“哪呢？”

秦筝说：“家里。”

叶余眨巴眼。

秦筝低头笑，对叶余说：“这几份试卷是我整理出来的，你这周做完就给我，还有这边的笔记和错题，是云安整理的……”

她给叶余洋洋洒洒布置一大堆，叶余低头听得认真，秦筝给她整理，也是顺带给自己整理，毕竟很多知识她只记得个大概，整理过程里，又重新捋一遍，等叶余做完，她改错题的时候相当于自己做一遍，所以秦筝非常有耐心：“如果不会，问我和或者云安，你也可以问时岁，她可能更有技巧。”

叶余点头：“好，我知道了。”

云安作业还没写完，正一只手托下巴，看着题目，一只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秦筝以为她遇到什么难题，转过头刚想问哪一题，看到她在草稿纸上写了好几个秦字。

秦筝喊她：“云安。”

云安回神：“嗯？”

她一把盖住草稿纸，转头：“怎么了？”

秦筝问：“你作业写完了吗？”

云安说：“还没。”

秦筝说：“我写完了。”

她也不知道是邀功还是骄傲，声音俏俏的，云安听着很像从前的秦筝，云安的心被她声音勾着似坐在小船上，摇摇晃晃。

云安说：“我也快了。”

秦筝说：“不着急，我还有这么多，课外的。”

她从书包里拿了四套数学试卷，两套英语，和语文赏析，叶余看的眼发直，她以为秦筝给她布置的任务已经够多了，没想到她自己更多。

难怪她每次都能考第一。

这么优秀还这么勤奋，叶余更佩服她了。

云安被震撼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以前的秦筝虽然也会做课外，但一周最多两套试卷，现在想想，她自从那次医院回来，每天不是两套就是三套，下课的时候不是在做题就是在刷试卷，所以云安有段时间真的怀疑秦筝是不是变了个人。

现在想想，她不是变了个人，她是融合了另一种性格。

云安并不笨，心里早就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先前一直不相信，怎么可能呢，直到她的记忆里，开始多了，不属于她的画面，她能感受到，那些画面里，就是她和秦筝。

但好像，又不是她和秦筝。

云安从前对鬼怪神力不屑一顾，觉得不过是杜撰出来的电视剧和小说，现实里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直到秦筝的性格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直到她被迫接受一段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好像是，上一辈子。

可如果真的是上一辈子，那她们一辈子会不会太短了？

秦筝说，她还会是她，那么笃定。

可云安还是会害怕。

万分之一的可能，她灵魂被吞噬了，她不再是她了，秦筝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云安就不愿意再细想下去，生平头一次她有了糊弄的念头，得过且过，只要她不去想，不去深究那些记忆，她和秦筝就会一直这样。

她宁愿当个残缺的，记忆不完整的人，也不想和秦筝翻开。

可秦筝，应该不是这么想的吧。

她好像在迫切的希望，那个梦里的人，回来。

云安眼神晦暗，低下头，继续看着试卷，面前的题目公式每一个她都会，又好像，都很陌生，如同坐在身边的秦筝，她无比熟悉，又好像了解不透。

秦筝见云安的神色怪怪的，一直低头，也不做试卷，就发呆，她喊：“云安？”

云安侧目，秦筝说：“你怎么了？”

“没事。”云安说：“在想这道题怎么解。”

秦筝问：“哪一题啊？”

云安低头在草稿纸上写字，说：“等我解不出来再问你。”

秦筝只是有点疑惑的看着她，没多问，说：“好。”

叶余在她们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插话，偶尔起身给两人倒杯水，等到秦筝再抬头，已经晚上了，她惊讶时间过得这么快，再转头，云安还在做下午那套试卷。

什么题目这么难？

秦筝忍不住凑过去，问：“哪道题不会啊？”

云安低头，指着最后一道附加题：“这题。”

秦筝低头看，不解的看着云安：“你不是做出来了吗？”

云安说：“总感觉我做得不对。”

秦筝拿起草稿纸验证一遍，说：“是对的。”

云安低头，又看着她：“对吗？”

秦筝点头。

云安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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