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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饥饿（第2页）

而後在光束穿透掌心那刻，暗下脸，顷刻揉碎。

那刻，他想，哥哥不会来了。

没想...

文姜心头微动，抱怨地挪开眼，他等了很久，很久。

“我以为，我还以为哥哥不会来，所以在场馆里等你，这才晚了。”

也不知是赌气还是那次电话里结婚恋爱的话，文姜抿紧唇线，抛出句以往从不会有的话。

“哥哥也可以让司机来接我，不用这麽晚还亲自过来，我一个人也可以。”

...不可以。

“嗯。”男人对这话表示认同。

文姜眼底光亮黯淡。

可是很快，身前人又说：“但我想，亲自来接你，庆祝演出成功。”

文姜僵住嗓子，脸也在两种情绪中转换，在男人抚摸他下颌时，用力把脸凑在男人摊开的掌心上

小猫似的依恋蹭了蹭，闻着男人身上风尘仆仆的晚风气味，翁声开口。

“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掌心喷洒的热气，让傅砚书爱抚得动作紧了紧，他将伞面倾斜，全部拢在男生肩头，在潇潇雨水里扩开一僻晴天：“不久，我也刚到。”

“那怎麽不在礼堂里头，那里不冷哥哥。”

男人没答。

文姜擡眼看到男人风衣肩头细密的水渍，在路灯纤毫下，格外明显，像是染上了层毛茸茸的暖光。

心头一暖脸贴的更紧了，眼眶没由来发酸：“骗人。”

“你明明有，你等了很久。”

这话很轻混着雨水敲打在伞面无法听清，文姜吸了吸鼻子只依赖地贴在对方皮肤上，努力将自身体温贴渡对方躯体。

“你有的——”

“姜姜好爱哭。”傅砚书无奈地摸了摸他头发。

文姜收了些溢出的呜咽，试图僞装与平常无异，一字一句郑重道：“因为哥哥有走向我。”

“所以眼睛在爱你，爱你才会下雨。”

傅砚书抚摸发顶的手停滞，须臾，他叹了叹，将人搂入怀中

虔诚地三指并拢在小孩眉心双肩依次点动祷告：“以圣父丶圣子丶圣灵的名义，免去罪恶，洗去污秽凡尘...”

最後一字落下，他重新抚摸小孩年幼无知的脸，视线低垂，在文姜小心捧好的花束上停留。

“花哪里来的。”

文姜垂下眼，扫向开得格外好的水仙和玫瑰，闷声道：“学校後台用来颁奖的，我看都走了，就捧了一束。”

“好好闻哦，哥哥，是水仙和玫瑰。”

而後他又有些後知後觉的侥幸吐了口气：“今天话剧出了事，很多人都吓跑了，还有的晕倒在礼堂里。”

“嗯，什麽事？”傅砚书漆黑凛冽的眼眸隐藏在梧桐落叶阴影下

目光看向不远处出动的警力，擡手从善如流抚摸男生下颌。

许久没有这样亲昵，本就心底有些惧怕的文姜，整个上半身都依赖地迎合到男人掌心，闻着对方令人安定的沉水木香气，知无不答叙述。

“死人了，话剧里本该由道具砍头，变成了真人，那个人的头被砍了下来，全是血，一地的血。”

“和剧本里写的一样：他的头顺着来时的夜色，滚到了远处的沟壑里，去到了隐德来希的脚下。”

傅砚书拇指摸了摸小孩的脸：“吓到了？”

“有点残忍。”

“为什麽。”

“因为砍头——”终究是小孩的年纪，割喉砍头，满地血污这种事多少还是有些怕的

文姜头埋在男人胸膛，也不管血液有没有染到对方衣襟。

“还是衆目睽睽之下，掉地的声音很响。”

“我听到了，哥哥，就像掰断骨头一样，很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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