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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时间,在这座尘封的庭院里,失去了所有锋利的棱角,被研磨成一种粘稠而平缓的流质。它不再由钟表的滴答声来切割,而是由一碗药汁的温度丶一块绷带的干湿丶以及窗外光影缓慢的迁徙来定义。
对于安洁而言,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丶近乎溺毙般的安宁。
她的世界被无限地缩小了。从前线炮火轰鸣的血肉磨坊,到俘虏营拥挤污浊的绝望泥沼,最终,浓缩至这栋被世人遗忘的旧宅,这间只属于她们二人的卧室。这里没有旁人窥探的目光,没有同类憎恶的审判,更没有那个名为“过去”的丶早已化为灰烬的世界的纠缠。
这里,只有她,和她的莫丽甘。
她成了这个小小宇宙里唯一的丶绝对的轴心。莫丽甘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因幻肢痛而在深夜里无意识发出的丶破碎的呜咽,都精准地牵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用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照料着这具陨落的丶残破的神躯。清洗伤口,熬制草药,一勺一勺地喂下维持生命的米粥,在深夜为她擦拭布满伤疤的身体……这些重复的丶琐碎的动作,构成了她存在的全部意义。
在这份“照料”中,她重新找回了被剥夺已久的掌控感。这份掌控,不再源于冰冷的家世或遥远的学识,而是源于最原始的丶无可替代的“被需要”。莫丽甘的身体依赖着她的医术,莫丽甘的灵魂,则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处,依赖着她这份恒定的丶不离不弃的守护。
安洁知道,自己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病态的丶扭曲的丶建立在另一个人彻底崩塌之上的满足感。但在这片早已没有道德与秩序可言的废墟之上,这份满足,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丶赖以生存的真实。
然而,真实,往往比任何幻梦都更脆弱。
莫丽甘的伤,在慢慢恢复,却也陷入了一个危险的瓶颈。左臂断端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在新生的丶脆弱的肉芽边缘,总有一圈顽固的丶无法彻底消退的暗红,按压下去,甚至能感到皮下有微弱的丶滚烫的搏动。这是深度感染的先兆。她背上那些大面积的烧伤,更是因为缺乏有效的抗生素,愈合得极其缓慢,新生的皮肤薄如蝉翼,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丶半透明的粉色,稍有不慎,便会再次溃烂。
安洁所能找到的那些草药,对于这些深层的丶足以致命的创伤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她所学的全部知识,如同被缚住了手脚的巨人,空有一身力量,却无法施展。每一次换药,当她看到那些没有明显好转丶甚至有恶化迹象的伤口时,一种巨大的丶冰冷的无力感,便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她的心脏。
她意识到,她所构建的这个“二人世界”,这个看似安稳的“巢xue”,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它建立在莫丽甘的生命之上。一旦这个基础崩塌,她所有的一切,她那刚刚找回的丶病态的“完整”,都将再次化为泡影。
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个念头,如同在黑暗的荒原上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她混沌的思绪。她不能再仅仅满足被动,她必须……主动出击。
一日清晨,安洁在黑市采买必要的草药和食物时,目光偶然落在一面满是涂鸦和污渍的布告墙上。一张用最粗劣的纸张丶最廉价的油墨印刷的布告,却像一道刺目的光,瞬间攫住了她的全部视线。
《首都临时医疗人员招募考试公告》
战争摧毁了城市,也几乎掏空了锦华国的医疗体系。公告的措辞直白而急切:首都医院严重缺员,现面向全社会公开招募一切拥有医疗知识与技能的人员。不问出身,不问过往,唯以一场严格的统一考试作为录用标准。
安洁的心脏,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
她站在熙攘的人群中,周遭的喧嚣声仿佛瞬间远去。她看着那张布告,看着上面“考试”与“录用”那几个粗黑的字眼,一种久违的丶几乎要将她心脏都撑满的丶滚烫的情感,轰然涌上。
这不是依赖莫丽甘的财富与人脉,不是借助任何阴影里的力量。这是一条堂堂正正的丶摆在阳光下的丶通往“回归”的道路。她可以用自己的名字,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学识,用自己那双曾被无数次玷污丶却依旧能拿起手术刀的手,重新赢回属于自己的身份和价值。
为了更好地获取药品,为了寻回自己存在的丶真正的价值,安洁决定,重拾那个早已被她遗忘在废墟之下的身份。
考试那天,她穿上了一件她能找到的丶最体面的旧长裙,将那头过于显眼的金发用一条灰色的头巾仔细包好,第一次,为了自己,走出了那扇隔绝了整个世界的丶爬满枯萎藤蔓的黑色铁门。
考场设在医学院那间曾被炮火损毁丶如今又被草草修复的大阶梯教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丶石灰粉和旧书页混合的奇特味道。安洁坐在数百名应试者中间,他们形形色色,有和她一样面容苍白的落魄知识分子,有满身草药味的民间郎中,甚至还有几个神情紧张丶手掌粗糙的前军医。
笔试的题目刁钻而全面,从最新的战地外科处理原则到最冷僻的古代疫病史,安洁答得冷静而精准,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精密仪器。
而下午的实操考试,则让她真正地“活”了过来。
主考官,正是那位头发花白丶眼神锐利却带着浓重疲惫的老院长。当安洁拿起手术针,在那块用于模拟伤口的猪皮上,用快得近乎幻影的速度,缝合出一道比教科书图例还要精美丶整齐的伤口时;当她仅凭一份错漏百出的模拟病历,便精准地推导出三种最可能的并发症,并给出了最优治疗方案时,老院长那双看透了太多生死离别的丶沧桑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丶
如同发现稀世珍宝般的惊喜与赞许。
他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将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入职通知,推到了她的面前。
“明天早上八点,来外科报到。”老院长说,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年轻人,这座城市需要你。那些在战争中幸存下来的人,也需要你。”
安洁接过那张薄薄的丶却仿佛有千斤重的纸,指尖冰凉。她看着上面“安洁医生”那几个字,一种“归位”的丶沉甸甸的宿命感,瞬间填满了她空洞许久的心。
她不再仅仅是“47号”,也不再仅仅是莫丽甘的“守护者”。她重新找回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
当她带着那份足以改变她们两人未来的入职通知,重新回到那栋尘封的旧宅时,黄昏的最後一缕残阳,正挣扎着穿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窗,将庭院里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而悲悯的馀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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