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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小沈老耶初见记1（第2页）

他看着那鬼影，缓缓点了点头。

几乎在他点头的瞬间，鬼影周围忽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与浓郁的黑雾交织在一起，像两条缠斗的巨蟒，瞬间将沈青则团团包围，

他只觉得一股滚烫的力量猛地钻进四肢百骸，

皮肤像是被烈火灼烧，骨头缝里却又透着刺骨的寒意，

两种极端的感觉撕扯着他的神经，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身体里仿佛有什麽东西要破体而出，

是什麽？是灵魂吗？他分不清，只觉得意识在飞速模糊，

耳边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盘旋。

“汝与吾已签订契约……”

鬼影的声音在混沌中响起，带着一种古老而庄严的回响，

“此後，不生不灭，永世汝将为吾之奴……”

沈青则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无底的冰窖，

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阴冷的气息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

他想挣扎，却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那股力量裹挟着自己不断下坠，

这就是死亡的滋味吗？他迷迷糊糊地想。

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要归于黑暗……

意识彻底沉入混沌的前一秒，他仿佛听到老师傅的声音在远处呼唤他的名字，温柔得像小时候睡前的哼唱，

可那声音越来越远，最终被无边的阴冷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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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意猛地钻进衣领，

沈青则在混沌中抽搐了一下，像条离水的鱼般骤然睁眼，

冷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淌，

滴在鼻尖时带着冰碴子的疼，将他最後一丝睡意彻底浇灭，

他呛咳着偏过头，下巴抵在锁骨处，

能感觉到湿透的布料紧紧贴在背上，冷意顺着脊椎往骨髓里钻。

“嘶——”

他想撑着地面坐起来，手肘刚一用力就疼得倒抽冷气，

全身上下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每块骨头都在发出抗议，

尤其是後脑勺，钝痛一阵紧过一阵，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敲过，

沈青则擡手按住额头，指腹摸到一片黏腻的湿冷，

分不清是冷水还是别的什麽。

他终于勉强坐起身，後背靠着冰冷的石壁，才得以看清周遭的环境。

这里昏暗得可怕，

只有头顶某处破洞透下一丝微弱的光，勉强能照亮方圆三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像是腐烂的肉混合着潮湿的霉味，

钻进鼻腔时带着尖锐的刺激感，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手腕处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沈青则低头看去，只见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符咒印记，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那光芒不算明亮，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格外显眼，

像一枚小小的火种，映得他苍白的皮肤泛出奇异的光泽。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

原本穿在身上的衬衫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破烂不堪的粗布衣裳，

布料粗糙得像砂纸，边缘处打着歪歪扭扭的补丁，

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破洞，勉强能遮住身体，根本起不到御寒的作用，

沈青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谁换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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