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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小沈老耶初见记3（第3页）

他皱着眉扯了扯衣襟，

明天可得离水都远点，再沾点水，真要臭得没法见人了。

沈青则闭上眼，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压下去——

先睡，醒了再说。

“起来！都给我滚起来！”

冰凉的河水顺着发梢往下滴，沈青则猛地回过神——

又是一桶冷水。

昨天泼醒他的那桶水带着河泥的腥气，今天这桶却泛着铁锈味，呛得他嗓子发痒。

他抹了把脸，看着远处鬼差们冷漠的脸，心里暗骂：

就不能换个叫人起床的法子？

他低头扯了扯衣襟，布料磨得皮肤生疼，

再这麽下去，不等受刑，先得被这身衣裳腌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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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帚扫过一个鬼魂丢下的玉佩，那玉佩在石板上滚了两圈，露出刻着的“平安”二字。

沈青则弯腰捡起，

指尖刚触到玉佩，就见它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他挑了挑眉，继续挥动扫帚，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排队的鬼魂，

排在队尾的老妇鬼魂总在偷偷抹泪，浑浊的眼泪掉在地上，瞬间凝成冰粒；

穿红衣的女鬼死死攥着衣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接过汤碗时手在发抖；

还有个七八岁的孩童鬼魂，踮着脚往桥那头望，像是在找什麽人。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茫然的悲伤，像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

沈青则忽然觉得无趣。

这奈何桥和说书先生讲的也没什麽两样，

喝了汤，过了桥，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可自己呢？

没喝孟婆汤，没忘前尘事，

却被困在这阴曹地府扫地，连师父的影子都没见到。

他用力扫了一下，扫帚带起的灰雾呛得自己咳嗽，引得旁边的孟婆冷冷瞥了他一眼，

沈青则耸耸肩，转过身去对着冥河的方向继续扫地，

管他什麽尊神，什麽酷刑，

先把这破桥扫干净再说。

至少……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虽然这“活着”的滋味，

实在不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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