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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君子（第2页）

他做的每片肉都裹着一层薄薄的油脂，入嘴香而不腻。调料是在尝到肉本身的鲜味後才迸发出来的，瞬间蔓延到整个口腔。

素菜，程风竹选了蒜蓉空心菜。梁叙昭以为他就是把蒜蓉浇在菜上，没想到菜梗里也被填满了酱汁。

人夹菜的时候不可能把蒜蓉一块夹起来，吃不到蒜蓉，那菜的口味就没层次感了。

梁叙昭二十分钟不到就扫光了所有的食物，本来分量也不大。他後知後觉问：“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电饭煲一次也不能只蒸这麽点饭。”

程风竹起身去厨房，又拿出碗布丁：“你还吃吗？”

梁叙昭看着小巧精致的饭後甜品，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钱花的都忒值了。

他忽然很感动，又不直接说，只感慨：“托你的福，我今晚要多举三百下铁。你在哪学的做饭啊？”

程风竹很诚实：“我妈之前开饭馆的，她教过我。饭馆忙起来之後我也会帮着做点。”

“那个饭馆生意肯定蛮好吧？”

“是。”程风竹说，“後来就卖掉了。”

为什麽卖掉了，梁叙昭猜也能猜到，他不再细问，不过还是好奇，卖了饭馆又有兼职，他怎麽还穷成这样。

他决定旁敲侧击：“对啊，你上门给人做饭也挺好的，怎麽想着干之前那些事呢？”

他问完，程风竹咳了两声，很痛地捂住胸口：“和专业的比，还是，差点，大场面没人要，小户人家，钱给的少，还只能月结。”

梁叙昭轻轻点点头。反正还得来钱快。

难得家里有了人，他还准备聊点什麽，程风竹忽然蹦起来：“等会，我电脑忘记拿了！”

梁叙昭感觉这画面似曾相识。

“那电脑是镶钻了啊，每次一提到电脑就一惊一乍的！”

他还在为程风竹的肋骨感到抱歉，这人已经一步一晃往门外走：“谢谢你梁叔，我该回去了。”

“你回哪？回你那破茅屋吗？”

程风竹没回答，自己跑了出去。梁叙昭看他那莽来莽去的背影，干脆没追，等他自己回来。

果然过了二十分钟，程风竹打来电话：“梁叔，这个小区的出口在哪？怎麽打不到车啊？”

梁叙昭没忍住想笑：“你在哪呢？拍张照片，我接你去。”

一小时後，劳斯莱斯停在那个墙洞洞口。

程风竹抱着他的电脑和简便行李回到车里：“谢谢……”

又是半小时後，程风竹开始埋头鼓捣他的电脑。

梁叙昭发现他其他东西用的挺一般，唯独电脑还是个值八九千的好货。

忍不住问：“你们学计算机的，都把电脑当命吗？”

程风竹没擡头：“别人不是，我是。”

“那你电脑里藏了什麽小宝贝，每次都让你这麽着急。我猜猜——限量小电影？”

程风竹满脸难堪地擡头：“不是。上次我着急是以为你要抢我电脑，这次是电脑坏了，我在修。”

梁叙昭被翻了旧账，不嘴嗨了：“修的好吗？”

“修的好，我经常帮别人修。”

“你真是身兼数职。”

程风竹没否认：“我什麽都会点。”

梁旭昭见他很熟练的把电脑後盖拆开，摆弄好一阵，又从小罐子里掏了点零件出来拆拆换换。最後额头上忙的全是汗，电脑终于发出开机的声响。

程风竹如释重负倒在椅子上。他小心翼翼把电脑收起来，擦了把汗，问：“我能在这洗澡吗？”

梁叙昭推开浴室的门：“进。”

浴室里窸窸窣窣响了一阵子，他又听见程风竹尴尬的声音：“我没带衣服。”

“你穿我的，咱俩差不了多少。”

梁叙昭拉开衣柜，意识到这些衣服只适合自己，对于一个十八岁的男生来说，很老气。

他在一大堆衣服前站了半天，喊道：“你等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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