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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小狗,他这些年去泉州多少躺,将她先前的事摸了个头,全是诓他的幌子。
她说这些,分明是为那个魂牵梦萦的男人做掩饰。
顾驰表情很淡,淡到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行了,我出门了。”
“好。”
池纯音送他出府,见他彻底远去才松口气,还好她临时编了个万无一失的理由,反正顾驰也不知道她在泉州的事情,应该也不会有所怀疑。
兰桂坊,二楼雅座。
汴京的夜与白日相比,有另一番风味,临街雅座向外望去,万家灯火通明,视野更为开阔。
顾驰坐于主位,喝着闷酒,无心欣赏窗外美景。
秦禹于心不忍,拦下他,“少喝点吧。”
“滚。”
顾驰丢了手中的空酒坛子,顺手拿了瓶未开封的,心里窝火得紧,不借着酒意抒发出来心中熊熊燃烧地那团烈火。他猛地灌了口,酒从瓶口顺着下颌滴下,落在腰间池纯音送的香囊上。
秦禹提醒道:“弄脏也好,只是不知成婚後还要花一百两吗?”
顾驰剜了他眼。
秦禹不服气:“我说得不对吗?这些年世子殿下豪掷千金博美人开心,不愧是汴京有名的散财童子,隐姓埋名只为她开心,能多了解她的喜好便是幸事一桩,你说你来来回回去泉州多少趟,总是隔天回,还不让她知晓,你怎麽是这样窝囊的闷葫芦。”
“你懂什麽?”
顾驰心里烦躁不已,将香囊扯下来,随意丢在桌上,用金线镶着的珠子从桌上滚落,原本精致的香囊染上污浊,看了很久还是舍不得,又攥在手上仔细擦拭了几遍。
秦禹双手环在胸前:“你有本事在她面前糟蹋。”
“滚!”
“你也是我们兄弟间最有能耐的人,怎麽眼下这麽憋屈,实在不行就算了。”
顾驰望着秦禹的眼中,淬了毒。
秦禹知晓自己失了眼,遂闭嘴。
他眼锋生寒,满脑子都是昨夜池纯音哭泣的景象。
她为谁而哭?
谁死了?
秦禹看不下去:“你说说你,先前隐姓埋名为了她做那些,眼下死要面子,你直接告诉她,小爷心悦你心悦的要死,这不就得了?”
“你不懂。”
起初他有很多回都想与她说明白真相,只是有的事情不早说明白,日後就不好解释了。
而且他渐渐发现,每次传来的信件都比她本人还要生动,生动到他即使见惯了世间宝物,也贪恋这些精心他制造出来的交集。
他也越来越怕她哪一日发现真相,破坏了这片刻美好。
即使他站在池纯音面前,都只能装作世子的高冷,免得她凭着声音听出不对劲。他也只想从这些书信中多了解她一些,总有一日,她会原谅他这些幼稚的行径。
顾驰早就认清一件事,这些年他对池纯音的好,不是全她的心愿,只是为了自己。
他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那些年,外人根本想不到他一个金尊玉贵的少爷受了多少苦,圣上的要求有多严格,长夜中他不是没有想过放弃的念头,可想到身後总有个人为她摇旗纳鼓,他觉得这些都不算什麽。
生辰夜他只是随口一提,池纯音便将他的志向放在了心上。
他在军营里伤到肌理,可看着她送来的金疮药,也不觉得痛了。
她还鼓励他,叫他做好立功的准备。
不是池纯音离不开他,是他早就离不开池纯音。所以知晓她定亲的时候,他下决心结束这一切,势必要将人抢回来。
顾驰眼神锋利,忽然间笑了起来。
秦禹看呆了:“你笑什麽,别是醋疯了?”
顾驰冷哼道:“死人怎麽能与活人相争,她念着他又如何,终有一日我叫纯音心中再不留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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