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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俱焚
四十一
一边保持微笑一边重复着跪坐丶敬酒丶鞠躬丶起立的动作,饶是风晚也觉得有些吃不消,原本她就喝了些酒,再加上这会儿喝了大半圈,到木叶衆人的面前时,已经有点头晕了。
扉间一直稍微低着头正坐在位置上,从头到尾就没变过姿势,脸上也看不出喜乐,新人走到他面前,他也只是向睦月颔首致意,至于和风晚……两人默契得如出一辙,眼神都没有一丝交错。
风晚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他,鲜红的蔻丹衬着洁白的瓷杯,莫名的刺眼。扉间小心接过,风晚飞快地缩回手,侧身端起自己的浅口杯,与睦月同时端起,行了完美的礼。这时候扉间才略微擡眼,清晰地看到涂在她眼睑上绯红的眼影,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金粉,随着它们的轻颤,甚至可以看到闪烁不定的闪光。她鲜红的嘴唇印上杯沿,酒杯轻轻一斜,便只能见到她的唇角,而映入眼帘的那双托着杯子的手曾经递给他文件丶夺过他手中的笔丶拆过他送的礼物丶理过他的衣领丶替他上过药,也拽过他的手……只不过,都加上了“过”字。他以为他不去看她的眼睛就不会回忆起什麽,可过去的桩桩件件还是不由自主地在他脑海里浮现。扉间索性闭上眼睛,把酒一饮而尽——凉的,苦的,刺喉。
将空杯递回给新郎,保持着微笑的睦月把杯子放到侍者捧着的托盘上,先行起身,风晚随即也站起来,不知道因为头晕还是腿麻,脚下被衣摆一拌,往扉间的方向就是一晃。扉间下意识的伸手去托住她的手腕,借力让她站直的同时,也让她戴着的珍珠手镯滑出了袖口。他像是被烫着一样飞快地放开了风晚,带着茧的指尖划过光滑的缎面,勾连着不舍脱离。他握紧了手,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道:“手镯不要戴了。”风晚既然嫁到了大名府,日後面临的情况就不一样了,镯子毕竟是他送的,有心之人若是有心做点文章,她怎麽都洗不清。
风晚动了动手腕,将镯子塞回袖子里,不动声色地擡眸望了他一眼,移开目光的同时嘴角翘了翘,勾勒出些蜻蜓点水般的笑意,接着便提起裙摆走向了下一个人。扉间忍不住多望了一眼,手背被拍了拍,他扭头,看见水户有些担忧的眼神。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努力地按捺住了心底的翻涌起来的沉郁。
他在乎她,比他想象得更在乎。
他们不是朋友,从来都做不成朋友,他也不想跟她做什麽朋友。
除了朋友,什麽都好。这样一个词太平庸了,太没有立场了,以至于他在面临她的婚事时什麽都说不出来,什麽都做不了。
为什麽她要嫁到国都来?为什麽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为什麽他会难受得几乎窒息?于是他就忍不住想多喝一些酒,一杯接着一杯,不疾不徐,不紧不慢,面不改色,从容优雅。清酒滑过喉咙,先是凉,再是辣,进到胃里,灌得他觉得冷。他想起几个月前他和风晚还在国都,世子请她去喝酒,她久不回来,他忍不住去接,细细密密的雨里,她握不住的伞滑到地上,阻止了他的脚步。她伏在他的背上,软软地在他耳边问,你喜欢我麽?不知为何他觉得她的话黏黏的,像是小时候吃过的糖,因为握在手心太久而不小心融化了,与糖纸黏在一起分不清它原本的形状,伸出舌头去舔一舔,是让人兴高采烈的甜。他有些无措,有些慌乱,以至于只能埋怨她没有撑住伞。扉间望着在大殿中央笑得春风拂面的风晚,又给自己添了一口酒,他端起酒杯,清澈的酒液映着璀璨的波光,让他想起那晚单单落在她身上的月光,和今天的她一样,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就像那颗黏腻的糖,到头来竟甜得苦了,让他很多年之後的现在都不太喜欢吃糖。
酒瓶是随上随下,以至于柱间和水户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只有桃华数得心惊肉跳,又阻止不了,唯有干着急,等到再晚一些宴会结束,连她也没数清他们一向自持的扉间大人到底喝了多少。不过比起喝得快耍起酒疯又被水户强行制住的柱间大人,以及不遑多让的宇智波家的两位,他可能还算是清醒?论起酒品,他们扉间大人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比起想跳舞的柱间大人丶对面想打架的斑大人丶拖着人说个不停的泉奈大人,躺上床安安静静地睡觉的扉间大人真的是天使,桃华感激不尽地帮他盖上被子,悄无声息地离开。
透着些微灯光的屋里,只馀下沉沉的呼吸声,而外面的喧闹,随着夜色深沉也逐渐地消沉下去。
或许是因为心绪太过起伏,因为酒精而催生的睡意很快就消散殆尽,扉间从梦中风晚温柔的声音中醒来,还没来得及梳理幽灵般缠绕盘旋的痛楚,便撞进了一双幽晦的眼睛里。大约是因为罩着红色的外衫,风晚的眼底抹上了一丝晦暗的深红,她的头发垂落在他的脸上丶脖子上,随着她的动作拂得他痒痒。如帘幕般垂下的头发散发着香气,掩盖了她常年熏着安神香而一直带着的那股淡淡的味道。冰冷的手指像玉石般辗转在他的脸颊边,轻柔而规律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你醒啦?”她吐气如兰,带着唇脂的味道。
扉间起了半身鸡皮疙瘩,一个激灵,几乎瞬间清醒。他捉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坐起来:“你怎麽在这里?!”
风晚滑坐在他的腿根处,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稳住身形,以这样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同他贴在一起,缓了缓才道:“你不想我在这里?”
扉间浑身紧绷,舌根发僵:“你不应该在这里。”
风晚低低一笑,抽出的短刀抵住他的侧腰,刀锋如同她的话一样冰凉:“可我不在这里,又应该去哪里呢?”
扉间觉得自己喝的酒就快全部变成冷汗了,他努力地想找回思考的能力,撑在床上的手缓缓蓄力:“你想干什麽?”
“呵?”风晚轻快地笑了一声,嘴唇几乎要吻上扉间的脸颊,“你猜猜我要干什麽?”
话音刚落,扉间往旁边一闪,躲开刀尖,翻身将她扣住往床上一摔:“你疯了!”她只系紧了中衣,水红的外衫松松垮垮地铺在洁白的床单上,头发凌乱地散开,脸上是隐忍的笑意。
“我期待这一刻很久了,千手扉间。”风晚眼底流动的红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疯狂,她擡腿一勾,将扉间拉向自己,向右一滚,翻身而上,捡起先前松开的刀重新占据优势抵在他的脖子上,动作流畅,几乎在分毫之间就完成了转换。她舔了舔嘴唇,松垮的衣领间露出半边锁骨和半个肩膀,然而堆叠在脸上的扭曲的笑让原本的诱惑变了个样,令她像极了地狱里的女鬼,“我等了很久了,扉间。”
“……你在说什麽?”
“我说的不是人话吗?还是你今天喝得太多了,到现在都搞不清状况?”她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双肩颤抖,刀锋时不时地同他的脖子作亲密接触,令他不敢挪动分毫。等她笑够了,重新看向他,“那我再说一遍好了,你可要听清楚了,千手扉间——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宇智波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我宇智波风晚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麽这麽可恨!”
她将刀刃戳进枕头,俯身掐住他的脖子。
“你告诉我,你为什麽要这麽对我们?因为你的偏见?因为曾经的仇恨?因为你心底的狭隘?是你!是你毁了一切!因为你,我什麽都没有了!到底是谁没放下,是你还是我们!”
“风晚,你到底在说什麽?”扉间某一瞬间还有种身在梦中的错觉。
“……你这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样最可恨了。可那又怎样呢?总归都是你,都是同一个千手扉间。毁掉一切的是你,让我失去一切的是你,犯下这些罪孽的是你!就算你现在什麽都不知道,可我经历的曾经就算了吗!”她甩了甩头发,将垂落眼前的发丝拨落一旁。
泉奈因你而死,哥哥被你逼得出走,你还想杀了我,那些痛,那些伤,就能这麽算了吗!
“我一个人承受了一切,你还无知地重复着旧路。我拼尽了全力想改变这一切,我甚至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你……我给你的机会不够多吗!”
滚烫的泪滴滴落在他的脸上,扉间怔怔地看着风晚,只见她瞪大的眼睛里满满的恨意:“回答我!”
“风晚……”扉间艰难地想要平复她不知从何而起的情绪,飞快地从她语焉不详的话语里整理线索,思索着对策,“如果你说的是火影的事,我的回答是不会改变的。”
她看起来很可怕,红色的眼影与腮红同白色的粉底糅杂在一起,让她宛如鬼魅。她深吸一口气,似乎调整了一下情绪,忽而又笑:“区区一个火影,谁稀罕?”她一边说话,一边高高地扬起手臂用力刺下,“你说,宇智波到底哪里对不起千手?明明是你们想结盟,明明村子是我们一起建的,明明都想要和平,可为什麽你们总是要逼我们?”
扉间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风晚,你就是为了来跟我算这些旧事的吗?”
“否则呢?为了结新仇吗?”她用力用到手腕发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
扉间趁着她说话,膝盖将她的腹部一顶,将她压回去:“风晚,我知道那天你肯定在,但你觉得我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吗?你从来没有了解过你自己吗?你今天做的事,不够决绝还是不够疯狂?”
“全都是宇智波的错,你没有错!这样的偏见你到底要维持到什麽时候?你自以为有多了解我们,但你哪怕有一刻愿意平等地对待我们呢!”风晚奋力地想挣脱,她撑起半个身子,脖子上的青筋都因为情绪过于激烈而凸显出来。
扉间居高临下地钳制住她:“那你作为宇智波,如果真的想就这件事和我谈,又怎麽会是在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时刻下!你们就这麽乐意走极端,你说我对你们有偏见,可你偏偏又要证明我的判断没错。”
“我不想听你振振有词的鬼话!我听够了!”
“那你杀了我,又能有什麽好处?”
外面遥遥地传来嘈杂的声音,风晚将刀丢下,灿然一笑:“谁说我要杀了你?死了多没意思。”她张口咬住了他的手臂,扉间吃痛,下意识地松开。风晚一脚踢开他,高声叫起来:“救命啊!”
扉间电石火光间突然明白了什麽,飞快地起身将她按住,捂住了她的嘴:“风晚,你别逼我!”
然而已经晚了,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地撞开,睦月带着一群人出现在门口:“风晚!”
混乱中,扉间听到风晚的嘲笑:“毁了你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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