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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2页）

“这是你最喜欢的香味。”

“还有你最喜欢的花。”

现实里，周宴臣坐在孟芸床边将东西一一拿起又挨个放下。

像是向大人邀功表扬的小孩。

周宴臣的思绪被拉到了很远的过去——

那时的孟芸还是一个青涩的高中生，确实是一个会求表扬的小女孩。

她会在绘画得奖后将奖杯和奖品拿给他看，可他说：“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她会在拿到了很好的成绩时寻求他的表扬和赞美，可他说：“嗯，还有进步空间。”

她会在和孟父孟母闹脾气时朝他撒娇希望自己安慰她，可他说：“你不是小孩了，也该学会理解一下父母。”

想到这些，周宴臣第一次觉得，当时的孟芸为了靠近他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

可他一直将自己封闭起来，将她往外推。

直到最后，孟芸看向他的眼神失望又痛苦。

周宴臣手中的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好安静，真的好安静。

曾经明明不是这样的。

明明曾经有孟芸在的地方永远是充满欢笑的，因为她的话很多很有趣，总是逗笑大家。

明明曾经孟芸也是一个开朗的懂事的女孩，会撒娇、会见义勇为、不欺骗、没有心机。

她应该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啊。

可后来，她却慢慢变得自闭，寡言。

这一刻。

周宴臣终于发现之前的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伏在孟芸的床边，隐忍的哭声在安静的病房内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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