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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见到顾远柏的时候,这个猜想被立刻被邬夏推翻了。
顾远柏不会这样做。
但一想到顾远柏在这件事情当中是无辜的时候,邬夏便难免会生出些许愧疚。五年前,她主动去接近顾远柏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而五年后的她,却想要从顾远柏这里得到更多,不是单纯的感情,而是属于成年人的利益。
若这件事被顾远柏知道,他才会真真正正地恨上她吧。
想到这里,邬夏浅浅地勾起嘴角,但眸子中却没有任何笑意。邬夏的身上还是热的,并着些许粘腻感,这是顾远柏留下的痕迹。
但此时此刻,听着那昭示着顾远柏存在感的水声,邬夏的心难得地慌了起来。
等到那水声停下,顾远柏走出来的时候,在一片黑茫茫中,邬夏深深地吸了口气,对顾远柏说:“我去浴室。”
“要帮你吗?”顾远柏很自然地问着,语气中是自己没有察觉到的亲昵。
邬夏看了顾远柏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从前在浴室当中的记忆。
邬夏垂下眼,声音有点哑:“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先睡吧。”
顾远柏不置可否,只擦了擦自己带着点湿润水汽的发尾,坐在床边。
等到邬夏清洗完身体,磨磨蹭蹭地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顾远柏却还没有睡觉。
听见邬夏的脚步声,顾远柏很快地抬起头,目光落在邬夏的身上。
一瞬间,邬夏有种被猎人盯上的紧绷感,她直觉顾远柏这是在特意等她,她逃不掉的。
难道顾远柏发现了?
邬夏忍不住屏住呼吸,却还是勉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她掀起被子,在顾远柏的身边坐下。
顾远柏伸手揽住邬夏的腰,转过头,默默地注视着邬夏。邬夏被顾远柏看的心里直发慌,却还是抿抿唇角,一句话也不说。
半晌,顾远柏才深深地望了邬夏一眼,轻声问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听到顾远柏的问题,邬夏先是愣怔了几秒,尔后才松口气,眼角流露出些许微妙的笑意。
邬夏笑了笑,反问顾远柏:“你说呢?”
顾远柏不语,但一双眼睛很亮,在黑夜中更显灼灼。
邬夏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但她还是张了张唇,尽量让自己听起来自如:“性伴侣?”
闻言,顾远柏皱了皱眉头,眼神中似乎流动着些许困惑。
邬夏想了想,换了种方式:“就是炮友?”
顾远柏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邬夏叹了口气,以为他是刚回国,语言系统还没搭建好,干脆用英语告诉他:“就是friendswithbenefits。”
顾远柏脸上的最后一点笑意也消失殆尽。
碍眼
昏暗的卧室当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顾远柏盯着邬夏看,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唇瓣上,顾远柏想不清楚,那样柔软香甜的地方是怎么样说出这样狠心的话的。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也停滞住了,邬夏看着一动不动的顾远柏,心里忽而空了一处地方。邬夏听着顾远柏刻意收敛过的呼吸声,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邬夏眨了眨眼,问顾远柏,她想不到先前的那一番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本以为这会是她和顾远柏的共识。
虽说眼前的这般场景是她一手引导的,但从始至终,邬夏就没有想过要和顾远柏重新在一起,成为男女朋友的关系,只是这样就好了。
难道顾远柏不满意?
怎么会?
几乎是在提出这个猜想的时候,邬夏便立刻将它推倒了。当初分手的时候,她将事情做的这样绝,几乎将顾远柏原先不愿意面对的问题都一一撕开,将模糊一片的血肉放到了顾远柏的面前,顾远柏怎么可能还会对她余情未了?
更何况,她们的那段恋情,拢共算起来,不过才几个月的光景,短暂的仿佛昙花一现,根本留不下什么值得怀念的东西。
顾远柏大抵也是这样想的吧。
听到邬夏的问话,顾远柏终于动了,他收回目光,淡声问:“你就是这么想的?”
邬夏回答的很是干脆:“对。”
顾远柏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来之前他做了这么多的思想准备,给自己找了这么多个借口,可最后还是抵不过邬夏一句云淡风轻的“性伴侣”。在邬夏的面前,他的所有挣扎、痛苦和想法都无足轻重,他就像是一个小丑,只是没有人愿意来看他,哪怕只是一眼。
顾远柏闭上眼,不愿意再与邬夏谈论这个话题,他本想睡觉,可是在这个时候,在这个还躺在邬夏身边的时候,顾远柏发现自己很难做到完全的冷静和平静,邬夏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全部情绪。
于是,顾远柏站起身,开始沉默地穿衣服,只留给邬夏一个背影。邬夏看了看顾远柏,倒是有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她懒懒
地问顾远柏:“现在很晚了,要不还是在这里睡吧?”
“不用。”顾远柏想也没想就出声拒绝了邬夏的邀请,语气听起来很是冷漠,可只有顾远柏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么的紧绷。
邬夏笑了笑:“我说不要这么急的拒绝我啊,这里还有一间客房。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那里睡。”
顾远柏没有说话,只拿起自己的东西,便朝着外面走去,还帮邬夏关上了门。但邬夏此时也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关心顾远柏了,她浅浅地打了个哈欠,便径自埋进被子当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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