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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孩被街上的动静弄醒,揉揉眼睛问怎么了,他的父母只是对视了一眼,垂下眼帘,对小孩摇了摇头。
阿青又踏进了这条脏污的小巷,门口的垃圾还堆在那里,脏水不断从中流出,出恶臭;
阿青把院门拉开,走了进去,背着赵吏进了还大开着的房门。
踢开脚下不明的障碍,阿青背着赵吏坐到了床上,呼出一口气,阿青回身小心地把赵吏扶着躺了下来。
这时候阿青才看到赵吏露出的皮肤上都是伤口,只穿着一身中衣,而那白色的中衣上也沾满了泥污;
还真是到死都邋遢呢…
阿青在屋子里扫视了一下,找到了衣柜;
站起身走到衣柜前,轻轻一拉,柜门出吱啦的声音;
阿青看到里面的样子反而惊讶了一下。
以为会是和屋里同样的脏乱,但柜里的每件衣服都叠的整整齐齐,柜子里还放着樟脑,放出醒神的香味。
在里面略略翻找,阿青想找出一件衣服给赵吏换上;
但翻来翻去都是少年尺码的衣服,阿青疑惑地从上层一直翻找到了下层,才从最下面抽出了一套黑色的捕头服来;
拿出一看,这套捕头服胸口印的不是飞鱼,而是一个大大的寿字。
连自己的寿衣都准备好了吗…
阿青感觉心中那股流淌的悲伤更湍急了一些。
拿着寿衣到了床边,阿青正准备要给赵吏换上,又觉得他脸上实在太脏;
于是便走到院中,想打盆水,给他擦擦;
才打好水,小院中又走进来三个人,正是赵县令王师爷,还有那个中郎将。
三人一进院也没跟阿青问话,急忙忙走进了屋内;
站在赵吏的床前,赵县令立马探了探赵吏的脉搏,感到只有冰凉和僵硬,便收回了手。
赵县令也是一夜未睡,一直在等消息;
清晨时听人禀报说马麻子的头颅不知被谁挂到了县衙门口上,大喜过望的他赶忙叫人去请城外的中郎将进来,一起验明身份以及解除围城;
两人在县衙大堂打开了那个包裹,确认了这个死不瞑目的脑袋就是作恶多端的马麻子;
听到这个好消息,赵县令与中郎将就相互道喜起来,而王师爷则看这个包裹布的样子怎么这么眼熟;
咦了一声说这是赵捕头的衣服啊。
恰好这时那个衙役也赶到衙门,跟赵县令禀报说赵捕头死了,而且还在大街上被那个女天师不知道背去了哪里;
在场三人一惊,于是便连忙赶来赵吏家。
阿青在他们之后把水盆端了进来,用布浸湿拧干后就上前想给赵吏擦拭尸身,却被王师爷拦住了;
“阿青姑娘,这种事你做不合适。”
接过阿青手中的湿布,王师爷请阿青和赵县令,中郎将都在外稍等,他来给赵捕头整理一下遗容。
三人就都站在屋外的檐下等着;
中郎将觉得这个人才死了可惜;
赵县令在恍惚,怎么这个天天跟自己抬杠的小子就这样死了呢,刚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还想帮他请功谋个封赏呢;
而阿青则在想,赵吏没有留下遗言,该把他埋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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