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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在馀晖的安抚下,程应晓抵挡不住身心的疲惫,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仍旧不安稳。馀晖听了护士的话,始终放心不下,坐在床边守着他。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程应晓的体温就烧起来了,红疹越来越多,附着在他单薄的皮肤上,馀晖贴贴他的额头,给他贴上一张退烧贴,看着病床上的人难受得不住辗转,他焦心不已,却只能轻轻拍哄着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程应晓只觉得大脑像被高热烧到熔断的线路,外界的声音和信息怎麽都无法被接受,身体如同陷在一片幽深的泥沼之中,呼吸越来越费力,想呼救也无法发出声音。胸口的窒闷使他头晕眼花,他迷迷糊糊地想擡手锤一锤胸口,顺出堵着的那口气,手臂却半点儿不听使唤,沉沉地坠住身体两边,擡不起来。
缺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副孱弱的身体却无法为自己疏解,程应晓意识涣散,只馀求生的本能让他胸口剧烈起伏着,他不自觉地张开嘴,口鼻并用地呼吸着,吸入地氧气却仍是杯水车薪。
不知道什麽时候,馀晖也伏在病床边睡着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也是连轴转,本来没打算睡的,却抵不过生理性的疲惫,只不过他心里有事,刚陷入黑甜就挣扎着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程应晓整个身体都在震颤,嘴唇烧得干裂起皮,不住地辗转呓语。
他的瞌睡虫一下子吓没了,耳边医疗器械的警报声越来越大,整个病房里都被“滴滴”声充斥着,馀晖几乎被这声音扰得无法思考,他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去看程应晓的状况。
看到程应晓嘴唇泛着青紫,明显的缺氧症状,馀晖立马起身去按呼叫铃,不等他按下去,护士已经推着车进来了。
“三十五床!程应晓,听得到我说话吗?”护士走到床边,检查程应晓是否还有意识。
回答她的只有短促而嘶哑的抽气声,监护仪上血氧饱和度的数值正以惊人的速度下跌,96%……94%……92%……89%!程应晓没扎留置针的一只手慌乱地抠抓着自己前颈的皮肤,病中的人不知轻重,透着血管的颈部被挖出一道红痕。
馀晖总算被这抹红色唤回神志,仓惶地扑上前去按住他自伤的手,“哥,放手,不抓自己,啊。”他动作急切,语气却极尽温柔。
看到馀晖控制住程应晓的身体,护士迅速地为他查体,耳边呼吸不畅的倒气声越来越急,每一次吸气程应晓的锁骨丶胸骨和肋间隙都会出现可怕的凹陷,这是三凹征,典型的窒息症状!
“三十五床血清病反应,急性喉头水肿,已出现窒息症状,患者目前意识不清,准备抢救!”护士连接通讯仪,大声地向值班人员告知患者信息,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从病房外传来,打破了病区的宁静,值班医生拿出喉镜,果断地撬开程应晓的口腔,喉镜毫不留情地探进去,强烈的异物感激得程应晓干呕不断,紧闭的双眼微微张开一条缝,生理性地泪水顺着眼角流入鬓间。
馀晖早已被参与抢救的医护人员挤到病床外围,他深知自己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不能碍事,但看到程应晓痛苦的泪水时,心脏如撕裂一般痛,终究还是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却又猛地回过神来停下,他过去忙不了任何忙,反倒会影响抢救的进度。但是让他眼睁睁看着爱人如此饱受磨难,这实在太残忍了。
“肾上腺素雾化!1:1000,甲强龙200mg静推,快!”
护士立马撕开雾化器包装,连接氧气,抽吸药液,动作一气呵成。面罩牢牢扣在程应晓的口鼻处,刺鼻的药味很快散发出来,只是对于他现在的症状来说,这点药力远远不够。
医生表情凝重,声音如同紧绷的琴弦,“气管切开包,穿刺针!”
金属器械盘“呲啦”一声被推至床头,湖蓝色的无菌布上明晃晃地放着几枚闪着寒光的穿刺针,泛着独属于金属的冷气。
血氧掉得太快,程应晓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极度的缺氧对大脑的损伤很严重,对于抢救的医务人员来说,必须做到分秒必争。
“加压给氧!用力!”医生低吼道,不等他的话说完,一名护士就扑到呼吸气囊前,用尽全力地起伏按压,珍贵的氧气总算从穿刺过的通路中挤进程应晓的呼吸道,干裂难耐的喉咙总算得到一点微薄的浸润,程应晓在挣扎中被刺激地眼睛睁开条缝来,眼球不住地上下翻转,眼黑眼白交替,半晌总算缓过一口气来,黑眼仁落在眼睛中央,眼睛虚虚张着,意识还没回笼。
“吸气!张口吸气,鼻腔出气!”护士指导着程应晓做雾化动作,看他脑袋还无法处理文字信息,又用夸张的动作给他做示范。
程应晓尽力维持着神智,看着护士的模糊的轮廓,努力理解她的意思。
耳边这样嘈杂,病床四周围着这麽多人,这场景……自己应该在被抢救。
他尝试着模仿护士示范的动作,紧绷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嘶哑的“嗬嗬”声中总算参杂了几分气流音。
“很好,继续吸气!再坚持一会儿。”
程应晓又强迫自己吸入了几轮药物,混沌的大脑总算清明了几分。
病房里刺耳的警报声总算渐渐停止,只馀此起彼伏的喘气声,一通抢救格外耗费心血和体力,“血氧90%,往回升了!”责任护士激动得喊了出来,终于,那条红色的数值在大家的注视下艰难地往上攀升,迈过了95%的临界值。
“气道开了点儿,水肿开始消退了。”医生也如释重负,“雾化开着,做完给患者换氧气面罩,持续吸氧。”他转过头向馀晖交代。
馀晖被程应晓这番发病吓得不轻,连连称是,又抖着声音感谢过医护人员,待病房里人都走空了,才八魂丢了七魂半一般地坐在病床前,一错不错地盯着病床上的人。
程应晓已经从缺氧的牢笼中挣脱出来,人醒着,只是嘴唇上的紫绀还没褪去,整张脸气色差得简直不像人能有的。他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晰,馀晖失魂落魄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开口安慰一下吓坏了的狗崽子,却没力气发出声音,只牵起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馀晖看到他勉强的样子,立马明白他的心思,也露出一个笑容来回应他,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嘴角颤个不停,任凭他怎麽压抑都控制不住。
程应晓戴着雾化面罩,还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转过头看着馀晖,眼神里满是心疼,他心疼馀晖一次又一次地承受至亲生病的重压,他也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五的男孩,正是恣意张扬的年纪,馀晖却因他被拖困在医院的这一方天地。
虚软无力的手还在细细发颤,被馀晖轻柔地牵起,“好受点没有?”馀晖着实被他吓得不轻,声音还有些发抖。
程应晓眨两下眼以示回应,他疲惫的厉害,身体却被多重不适的感觉拉扯着,逼得他无法入睡,他不想再让馀晖徒增无谓的担心,干脆翻了个身侧躺着,闭上眼睛掩饰自己的不适,只留一颗後脑勺对着馀晖。
馀晖以为他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会,便没有坐在床边缠着他,走到厨房里,三两口喝完了早上熬好的粥。一番折腾,早饭几乎变成了午饭,已经凉透了,他却跟没感觉似的,喝完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护士早晨查房时给他说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响,程应晓睡眠监测的质量很差,看样子最起码已经有十天没睡过整觉了,每晚的睡眠报告,深睡时间很短,惊悸多梦,身体始终得不到很好的休息,怪不得ATG副作用这麽强烈,以他的身板,一顿吃不好,一天睡不好都是大事,这样子干熬,难怪身体要垮。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每天在医院陪床,程应晓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失眠了这麽长时间,他无法原谅自己的粗心,每天起夜几次去看他,还能被他瞒天过海,甚至今天,程应晓发病时他也睡了过去,要不是被惊醒,恐怕後果不堪设想……
他不敢再想下去,如果今天程应晓真的因为他打的那个盹出什麽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想到这里馀晖心里只剩下後怕,仿佛不把程应晓放在他的视线里,他就心慌意乱地不能做任何事,于是他又蹑手蹑脚地走回病床前,盯着病床上的人看了好半天,才看清他的眼睫在隐隐颤动,若不是在白天的光线下仔细看,还真看不清,原来他就是这样骗过了自己的眼睛,随即他又叹了口气,要是他更上心一点儿,是不是就能发现他夜里都是在装睡。
他默不作声,脱下鞋子躺在了程应晓身侧,伸手环住了他……
【??作者有话说】
大家久等了,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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