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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电脑屏幕还亮着白光,馀晖仔细地填写着配型的详细信息,手机电脑交替上传文件,是程应晓的确诊报告单和一系列配型情况属实的证明。全英文的页面看上去很费眼,馀晖全神贯注地在电脑前敲了将近一个小时,总算点了提交。
昨天馀晖接到了导师的电话,告诉他A国有一个非官方的血液病协会,是一群血液病友及家属自发成立的,已经运行几十年了,里面的讯息更新很快,是一个很活跃的协会,或许可以一试。
馀晖连连道谢,一刻都没耽误,挂了VPN点进网页链接,大致了解了一下配型需要提交的材料,立马给赵天旻播了电话。程应晓的病情属于隐私信息,不方便假手于人,两个人分头奔走了一整天,斡旋一番总算把材料办齐了。
国内配型难度大且信息不集中,程氏的基金会又不能完全信任,几番对比下,这个国外非官方的协会反而是最有希望的。网站的注册问题很繁杂,要求来访者的信息高度真实透明,因为是病友自发经营的网站,体量虽然有限但内部信息都很有效,为了避免资源的浪费和二道贩子的介入,馀晖对这种“有门槛”的注册规则表示理解。
夜色浓郁,程应晓已经睡着了,馀晖合上电脑,坐着病床边,先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他的胃,还算安分,只是连着下腹冷冰冰的一片,病房已经调至二十七度恒温,他身上的被子也是密实保暖的,怎麽就捂不热呢?
他插了个盐袋放在程应晓小腹上,胃部和下腹都被严严实实盖住,盐袋微微有些重量,压在身上反而有几分沉甸甸的安全感,程应晓被拨弄地动弹了两下,发出了一声梦呓,翻了个身,侧躺着继续睡了。
还好没醒,馀晖松了口气。
最近程应晓状态不怎麽样,虽说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昏沉沉睡着,但眼下还是冒出了一圈青黛,整个人一副憔悴的模样,腹泻勉强用药止住了,只是仍旧吃不下饭,每顿像吃猫食一样,这样一来,他整个人又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一圈,两颊都微微凹陷下去,原本流畅的面部弧线越发尖锐,下颌处的骨头都凸显出来。
这副病容实在和他两年前俊朗的样子没法比,馀晖却坐在床前移不开眼,他总觉得不踏实,这种没着没落的感觉很不好受,似乎眼前的每一分安稳都像偷来的,稍不注意就会像手中沙一样尽数流失。他仔细描摹着程应晓的五官,睡着时和清醒时很不一样,他的眼裂又长又直,侧躺着闭上眼反而有些眉眼弯弯的,睫毛也俏皮的一卷一卷的。挂在鼻腔下鼻氧管衬的面色格外苍白,嘴巴微微张着,也是毫无血色的样子。
他忍不住凑上前去,贴了贴他冰冷的面颊,在他沉静的睡颜上落下一吻,才熄了床尾的小夜灯,窝在一旁的小沙发上,盖着一块儿小毯子睡了。
第二天一早,馀晖是被病床上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眼皮有些睁不开,突然间回过神来,坏了,应该是程应晓又难受了。
他像被点了xue一般从沙发上弹坐起来,来不及思考就套上拖鞋,滑溜溜的毯子一下溜到地上,被他一脚踢到一边。
病床上程应晓半蜷着,淋漓的冷汗出了一身,鬓发凌乱地贴在耳侧,一双手深深捣进胃里,用力到指节泛白,淡薄的唇紧抿着,拉成一条直线,偶尔溢出一两声压抑不住的呻吟。
馀晖身上的血都凉了半截,声音发抖,“哥,是不是胃疼?我叫医生!”
程应晓在迷蒙中半睁开眼,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角,试图借力把自己拉起来。鼻氧管早已被折腾的移了位,虚虚挂在脸上,没起到半分作用。
馀晖顾不得别的,一把扯开碍事的鼻氧管,顺着他意思把他半抱起来,程应晓脑袋吃不住力一般歪倒在他肩窝里,身上简直没有一点温度,一直在不住地发颤,凉得让馀晖害怕。他按住程应晓自伤的手,但病中的人蛮力大得出奇,刚从胃部拽开,又没轻没重地往自己胸口捶去。
“咳……咳咳……呕……”
怀里的人边咳边干呕,喘不上来气似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肠胃里响起一阵“咕噜咕噜”的鸣叫声,程应晓被一阵阵上泛的呕吐感逼得眼前发晕,眼里的焦点一会儿聚一会儿散,终于支撑不住,双眼翻白却来不及合上眼皮。
他还残存些意识,并没有昏过去,一只手无助地在馀晖的身上抓了几下,已然是使不出力了。
浑浑沉沉中,未消化的食物残渣一路上涌,他却无法控制自己,混杂着胃液的呕吐物从他嘴角往外溢个不停,他没有力气往外呕,因此难受得一边吐一边咳,头靠在馀晖肩窝里不住辗转。
馀晖从没见过他人都不清醒了还止不住在吐的情况,紧张得大臂肌肉绷得紧紧的,他害怕程应晓被翻涌上来的呕吐物呛住气管,把他头侧过来,微微擡起他下颌保持呼吸道通畅。姿势调整後,或许是呼吸通畅了些,程应晓半阖着的眼皮又微微张开,眸中又显出一颗湿漉漉的黑眼仁,手臂也恢复了几分力气,抓住馀晖的小臂不放。
还不等馀晖松一口气,怀里的人瞳孔剧烈收缩,眉头蹙得死紧,惨淡的唇张开,喉结也上下滚个不停,馀晖连忙伸手给他顺着胸口。
程应晓只觉得一口浊气要从胸口涌出,窒闷无比,整个胃腹连着气管都灼烧得发疼,他看不清馀晖担心的表情,来不及想太多,他的眼神停留在馀晖声音所在的方向,喘息着看着他。
突然他眉心一跳,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大脑却无法控制唇齿的肌肉,一抹鲜红的细流从他嘴角流出,胃部的灼痛愈演愈烈,如同有铁锤抡在上面,疼得他浑身一颤。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下巴和侧脸,沾在馀晖的衣服上,他的眼神停留在馀晖腰腹处被染脏的衣料上,清晰又模糊……
馀晖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他不住地叫程应晓的名字,轻拍他的脸颊,却眼睁睁看着他眼球无助地上下翻动,最终只留下一片软白,眉眼归于沉寂。
他手忙脚乱地按下呼叫铃,怀里的人还在吐血,无声的,安静的,他攥住对方无力瘫软的手,湿冷一片,馀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膛中飞快地跳,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如过电般席卷而来,漫布他全身。
医务人员跑进病房,馀晖如木偶般僵硬,把怀里的人轻轻放回病床上,退到一边。两个护士三两下剪开程应晓的病号服,被弄脏的衣服转瞬成了几片凌乱脏污的破布,从病床边飘落下来,如同折翼的蝶。衣服退去,程应晓苍白病态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起伏的胸膛能看见一排排凸出的肋骨,几乎只包着一层薄薄的皮肤,挂不住肉。
一旁的心电监测仪上还有起伏的波浪,“滴滴”响个不停,一旁的两位医生,一个扶起他的脑袋,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指伸进他的口腔,清理出残留的血和秽物,打通呼吸道,另一位迅速记下生命体征的数值,掀开他脆弱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眼底。
“推抢救室!”
一行人推着程应晓快速地离开了病房,馀晖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仓惶地追上去,看着医生把他推进抢救室,钢制的气密门“砰”的关上,把他隔绝在外,门口亮起“抢救中”的红灯,刺眼的红光如烈火般灼痛馀晖的双眼,他喉咙干涩,这会儿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已经全麻了。
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几乎不敢回忆程应晓刚才在他怀里无声无息吐血的样子,自己怎麽能睡得那麽沉,要是早点醒来,早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是不是不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
馀晖越想越害怕,程应晓的身体极度贫血,隔三岔五往里输血都不够,怎麽禁得起这样吐,难道是最近吃药却吃不下饭伤了胃?他只觉得自己也如失血一般浑身发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汗毛也竖起,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真是把程应晓逼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
果然没有程应晓,他总会做出错误决定。
如果他注定要失去程应晓,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片狼藉的生活。
馀晖痛苦地蹲在抢救室门前的墙边,他紧紧揪住自己粗硬的头发,身体试图通过生理上的疼痛来对冲心里上的剧痛,他恍惚听见耳边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是谁在哭?下一瞬,溢出眼眶的泪水砸在他脸上,衣服上,是自己在哭啊……
他的衣服皱皱巴巴地挂在身上,上面还粘着程应晓吐出来的食物残渣和混着血的胃液,配合他现在濒临崩溃的样子,着实有几分狼狈和吓人,只是在抢救室门口,这副模样竟显得并不出格,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那盏红顶熄灭,抢救室大门打开时,自己只能扶着墙勉强站起来。
程应晓被推了出来,面无人色,如同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
【??作者有话说】
病弱爽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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