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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去缘来五（第2页）

又过了一夜，杜钰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许琢咬牙强撑，身形悬悬欲坠，最终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谭霭眼皮都没擡一下，依旧是那个姿势，跪到双膝麻木，疼痛无知。

有弟子前来将许琢带走，还有一善心弟子劝导谭霭：“师父已经消气了，你快去休息吧。”

谭霭摇头拒绝，缄默不语。

旁人见劝不过，带着许琢离开。

又守了一天，直到夜色浓重，门内响起动静，谭霭强打起精神，望向屋内。

不久，杜钰撑着病体从房屋内走出来，对着谭霭客气道：“你不必如此。”

“我的错，合该罚。”谭霭道。

门内有人照应，知道杜钰醒了，立马通报柳不知，柳不知匆匆赶来，见到谭霭还在跪着，步伐一顿，随後领着杜钰走进屋内，关上房门。

不知里面说了什麽，响起清脆声音，像是什麽东西被摔裂了，谭霭立马起身去看，不料起得太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谭霭醒来後，看见床边坐着的柳不知，急切问：“刚──刚才发生了什麽？”

“杜钰知道自己不能习武了。”柳不知淡淡道。

谭霭宛若晴天霹雳，表情愣怔，“那他人呢？”

“正在後山修养，已经派人告知他的父母了。”

“他没有家人了。”谭霭低垂脑袋，自责不已，“是我害他变成这样。”

“他真的再也不能习武了吗？”谭霭抓住柳不知的衣袖，好像抓住了最後一丝希望。

柳不知叹气，“能倒是能──”

“我愿意！只要能让杜钰重新拿起剑，我什麽都愿意！”

“移筋换骨，你也愿意？让你一辈子不能修行，你也愿意？”柳不知问。

“我……愿意！”谭霭坚定道，“到时候请师父将我逐出师门，认杜钰为徒！”

谭霭说的认真。

柳不知眼神微动，忽然擡手用力拍向谭霭的头，气道：“你当这事是儿戏吗？！说换就换！说认就认！”

“我是认真的，师父。”谭霭敛眸，“请师父再三考虑，收杜钰为徒。”

“想也不要想！”柳不知道，“我此生只收三个徒弟，你上面有师兄师姐，而你现在是顶替了你娘的位置！”

“不要再打任何主意！”柳不知怒气冲冲，“我是不会收他为徒的！”

“可如果您不帮杜钰，他的人生就真的完了。”谭霭回想两人习武练剑，他不敢想如果杜钰的生命中没了武功，会是怎麽样的。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要走，我帮不了他，你也帮不了他。”柳不知轻轻拍了拍谭霭的肩膀，“你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离开。

谭霭看着他的背影，仿佛一瞬间失了活力。

等柳不知离开後，谭霭立即下床寻找杜钰，走到客房门前，他脑海中试想许多种对话。

杜钰会恨他吗？会吧。

双手轻轻轻轻推开房门，谭霭道：“杜钰。”

房间空荡，只有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证明着有人住过的痕迹。

杜钰呢？！

谭霭匆忙跑出房间，不小心撞上一女子，“哎呀！师弟，你这麽着急做什麽？”

“师姐！这房间里的人呢？他在哪儿？！”谭霭着急询问。

盛春雨疑惑道：“诶？刚才还在这儿的。是不是他家人把他接走了？”

“师弟，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人有师父治疗，应该是没什麽大碍了。”盛春雨不清楚这其中发生什麽，说了两句熨帖话，以示安慰。

谭霭心急如焚，想要下山去找人，被盛春雨拦下，盛春雨支支吾吾道：“师弟……你丶你娘她还好吗？”

“母亲很好，多谢师姐挂念。”谭霭说完话，跑着下山寻人。

刚刚到了山门，见柳不知正与许琢说些什麽，他跑到两人跟前，问：“杜钰呢？”

“下山了。”柳不知道，“他让我告诉你，他不恨你，他希望你可以在山上好好修炼，带着他的那一份努力，做得更好。”

谭霭蹙眉，怀疑：“这真是他说的？”

“是啊，不信你问许琢。”

谭霭视线转到许琢脸上，许琢点头，“他是这样说的，他……”

“他什麽？！”

“他还说要你给他报仇。”许琢如实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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