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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esp;&esp;杨戬倒转过身，闲庭信步般掠过一处雪顶，向黛玉道：“飞行、剑术，归根结底都赖自身气息充盈，姑娘的大品天仙决还需再勤练。”

&esp;&esp;黛玉点头：“多谢真君指点！”

&esp;&esp;前方山顶有一处镜湖，杨戬靴尖轻点，掠起一缕水花，溅珠碎玉地转了个圈，稳稳地立在水面上，道：“水面对新修者来说，很难借力，但也最能为修行提供助力。”

&esp;&esp;黛玉试探着在水面一点，摇摇摆摆，险些落入水去，忙捏诀升起。

&esp;&esp;杨戬踩着水面走了几步，轻松自在，水花都没惊起一丝。

&esp;&esp;他语气温和道：“你须得让全身法力流转起来，待流至脚尖，便轻轻一点水面，借水力反弹，法力循环往复，人便可静立。”

&esp;&esp;黛玉再试，一只脚险险地踏入了水中，幸而她临危不乱，另一脚再踩，踏水立了片刻，又要陷落。

&esp;&esp;一道光圈出现在脚底，将她托了起来。

&esp;&esp;黛玉有些沮丧：“这水面浮若无物，委实难以借力。”

&esp;&esp;“对初学者来说，你已经很不错了！”杨戬随手收了光圈，面上声色不动，道，“多少人，初学时要整个人扑腾进水里好几次呢！”

&esp;&esp;黛玉再试，湖水没过脚面，双脚交替踏水，竟能在湖面站够一柱香时间。

&esp;&esp;她身姿轻盈，罥烟眉微蹙，含情眸凝神，娇喘微微，香汗点点。

&esp;&esp;杨戬蓦地转过目光，背过身踏着湖水散步起来，只留神听着那边动静。

&esp;&esp;过了许久，那边水花之声渐渐静谧，杨戬转过身去，见那刚修行三年的姑娘，姿态优雅若一只伶仃白鹤，凌波微步，踏着湖面盈盈向自己行来，便如走在平地一般。

&esp;&esp;他不由得点头赞叹：“你这般天资，普天之下也难也找出三个来！”

&esp;&esp;“找不出三个”黛玉侧一侧香腮，明眸中带着调皮的笑意，“嗯，已有的两个，可是包含了真君？”

&esp;&esp;杨戬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响指，两团光球逆着水面滚过去，轻轻包住她湿透的鞋面，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着湖对岸飞过去。

&esp;&esp;黛玉抬起脚，惊讶地发现一双绣鞋已变得干爽温暖，那对光球犹未散，直护着她踏过水面，才悄无声息地消失。

&esp;&esp;黛玉追上杨戬，与他并肩飞过十数座雪岭，终于觉出气力不济，呼吸也渐渐沉重起来。

&esp;&esp;杨戬指着峰顶一块平地道：“那处视野最是开阔，咱们在那儿停一下吧！”

&esp;&esp;他如此不动声色地体贴，黛玉哪会不知，依样息了身法，在山顶降落。

&esp;&esp;脚下积雪封霜，身侧寒风如刀，黛玉本就出了些汗，此时被冷风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sp;&esp;杨戬背过身去，撕下一片中衣衣襟，迎风一晃，变作轻轻软软的一件白狐裘，倒与当日祖师变得那件有九分相似。

&esp;&esp;他将狐裘递于黛玉，然后转身在山崖边坐下。

&esp;&esp;黛玉裹了狐裘，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低声道：“你也曾随祖师学过艺吗？”

&esp;&esp;杨戬讶然，失笑道：“你比我那妹妹聪敏多了，不过是一点轻身法，竟就让我漏了底！”

&esp;&esp;他转过脸，看向远方，轻声道：“是，其实我可算作祖师的第一个弟子！”

&esp;&esp;“他当年助我习练法术，学成了一身武艺，我却骗了他的开天神斧，导致他遭到天庭忌惮，被佛道两家猜疑，不得不退隐山林。”

&esp;&esp;黛玉低声道：“你是为了救自己的母亲，对吗？”

&esp;&esp;“救母亲？”杨戬苦笑一声：“不过是年少轻狂，自以为是，陷入了一个有心人织就的大骗局！”

&esp;&esp;他坐在山巅之上，长腿荡了出去，晃悠悠，仿佛随时要被吹落山崖，衣衫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露出缺了一块的半截衣襟。

&esp;&esp;黛玉心头一酸，低声唤道：“大师兄！”

&esp;&esp;杨戬薄唇微颤，半晌才低低道：“别这样叫我，我如何配呢？”

&esp;&esp;黛玉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轻拉他衣袖：“大师兄！”

&esp;&esp;杨戬终于回头看她，茶褐色的眼眸里，晕着薄薄的一层轻雾。

&esp;&esp;良久，他叹了口气，道：“回去吧！”

&esp;&esp;他当先跳起身来，伸手挡在黛玉外侧，低声道：“慢点起身，仔细头晕掉下去。”

&esp;&esp;黛玉缓缓站起身，笑道：“我如今可不是身娇体弱的闺阁小姐了，哪儿就那么容易头晕呢！”

&esp;&esp;杨戬微微一笑：“不过白嘱咐你一句，便是掉下去我也接得住，就是可惜要累你再爬次山了。”

&esp;&esp;黛玉歪头笑道：“我不怕，大师兄会变鹰去找我呢！”

&esp;&esp;杨戬哈哈大笑，相识至今，黛玉还是第一次见他开怀大笑。

&esp;&esp;仿佛春风拂过久积的冰山，化出最瑰秀的原初模样，好看得惊心动魄。

&esp;&esp;“师妹！”杨戬大声道，“你累不累？”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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