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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esp;&esp;杨瑛拉着她观赏一遍，笑道：“我那华山上，花朵还要更繁茂呢。你什么时候去了，一定喜欢！”

&esp;&esp;她笑靥如花，满满的幸福模样。

&esp;&esp;黛玉摩挲着她的发稍，轻声道：“我当年，要是也有这么个哥哥，该有多好。”

&esp;&esp;杨瑛一挥手，大咧咧地道：“我的哥哥，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

&esp;&esp;黛玉笑道：“多谢你，我已有了哥哥了，他还在家，眼巴巴地等我和师父回去呢。”

&esp;&esp;她郑重地道：“我今日来，是要与你告别的，这些日子有你，过得有趣了许多。”

&esp;&esp;“这就要走啊？”

&esp;&esp;杨瑛不舍地拉住黛玉的手，“我还想着向你学琴呢，昨日听了你的琴，我二哥的眉头舒展了好久呢！”

&esp;&esp;“而且，我也实在舍不得你”

&esp;&esp;她忽扬手向后挥道：“二哥，小玉儿要走了呢，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esp;&esp;黛玉回身，才发现杨戬不知何时站在了满墙的凌霄花下，浅蓝色的衣衫，浅蓝色的发带，茶褐色的眸子里，映着海洋一般温柔的颜色。

&esp;&esp;杨戬道：“林姑娘，此去保重，后会有期！”

&esp;&esp;黛玉展颜一笑，一路走来时的怅然若失，瞬间舒展开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们会再见的！”

&esp;&esp;“对！”杨瑛拉着她手摇道，“咱们都是神仙嘛，腾云驾雾哪里去不得，我一定会去看你的！”

&esp;&esp;杨戬唇角带笑，远远地点头。

&esp;&esp;回到玉辰阁，祖师不在。

&esp;&esp;蓝衣仙婆已替黛玉收拾了包裹，又捧出那张凤操琴道：“刚天尊过来，夸姑娘昨个儿琴弹得好，特意将此琴送予姑娘。”

&esp;&esp;黛玉接过琴，忽然有了个主意，忙向蓝衣仙婆道：“婆婆，劳你焚上香！”

&esp;&esp;她净了手，从包裹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空口大肚水晶瓶，施了个留声之术，放在凤操琴旁边。

&esp;&esp;这还是在斜月三星洞时，海魁师兄教的。

&esp;&esp;海魁师兄除了在女红上造诣惊人，头脑却着实有些迟钝。

&esp;&esp;祖师讲的经，他大多时候都是一头雾水，祖师便教了他这个小法术，能将开坛讲道的声音留存下来，回去翻覆细听。

&esp;&esp;黛玉连弹了三首曲子，站起身，曲起一指，轻敲水晶杯口。

&esp;&esp;宁静悠远的琴音，在房中缓缓流淌，便如弹琴人就坐在房中似的。

&esp;&esp;黛玉拿出一只小匣子，将水晶瓶装进去，交给蓝衣仙婆道：“婆婆，请将这个转交给显圣真君，就说是谢他赠药之恩。”

&esp;&esp;蓝衣仙婆笑道：“这礼物实在别致，真君定然喜欢。”

&esp;&esp;黛玉笑而不语，告别婆婆，将包裹缩小，收入袖中，去找祖师。

&esp;&esp;祖师住处，在宝华殿附近的华然楼，不知元始天尊说了何等调和言语，祖师面上郁色消解了许多。

&esp;&esp;黛玉帮着师父理了行装，一起走下楼来。

&esp;&esp;庭院中已站满了人，元始天尊、西天佛老、南海观音等人皆在其中。

&esp;&esp;另有一众年轻弟子，杨戬、金蝉子站在首位，杨瑛从杨戬身后探出头来，做了个熟悉的鬼脸。

&esp;&esp;元始天尊笑道：“此次道果有成，老友当居首功，奈何老友坚决不愿摆宴庆贺，我等只得空着两手来送行。”

&esp;&esp;他话说得俏皮，众人皆笑，空气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esp;&esp;祖师淡淡道：“我是山野之人，过惯了清静日子，当不得兴师动众。”

&esp;&esp;他唤过黛玉，让她给众位仙长行礼告辞。

&esp;&esp;黛玉首次见到书中的如来佛祖、南海观音，一时好奇，行完礼起身时，比别人略多停了一瞬。

&esp;&esp;那如来立时察觉了，开言笑道：“师弟，你这女弟子颇有慧根，可多带她回灵山小住。”

&esp;&esp;祖师白须飘起，带着怒意道：“我已舍了一个弟子给你，这女弟子是我留着在身边养老的，就不劳惦记了。”

&esp;&esp;如来笑道：“机缘造化之功，天命难违之道，如何叫舍？”

&esp;&esp;“对对，”元始天尊打起圆场，“佛老已打了包票的了，令高徒必成正果，老友何必再多忧虑？”

&esp;&esp;这几句话，让黛玉心中颇为不安，她下意识地看向杨戬。

&esp;&esp;杨戬只垂眸沉思，并未与她眼神相触。

&esp;&esp;回程路上，黛玉几次欲开口问祖师，祖师却指点起她的驾云术，又夸她进步极快。

&esp;&esp;到口边的话，一时就没问出口。

&esp;&esp;回到灵台方寸山，那年轻面貌的祖师迎了上来，与白须祖师愈走愈近，光影相融，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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