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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第2页）

另一边，隔着大半个院子，祁念洵和柳淮钦正坐在廊庭下喝茶，祁念洵手里端着一杯茶盏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另一只手把玩着邪祟铃，时不时发出悦耳的声响。

算起来，默语真正化形是在八年前绿竹村那会，不谈长相和心智，实际年龄也是八岁。

但年纪对默语来说似乎可有可无，他不死不灭，能永生永世地活着。

无穷尽的生命同时也代表着孤独。

祁念洵一脸担忧，如果哪天，默语周身的人都不在了，他会如何。

默语不知什麽时候注意到祁念洵这边，他轻松地跨过院子里的障碍，跑到祁念洵身边，他瞧一眼柳淮钦，上次柳淮钦找过他谈话後默语便不怎麽回避柳淮钦了，他大方地在他们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见祁念洵一脸忧愁，不由地问道：“你怎麽了？看起来怪怪的。”

祁念洵盯了他半晌问道：“默语，你现在开心吗？”

默语上半身玩後移了下，奇怪地打量着他全身道：“什麽问题，当然开心了。大家都在一起能不开心吗？”他擡眼，看另外一边嬉笑打闹的一群人，他咬牙切齿道，“要是他们能温柔地对小石头就跟好了。”

祁念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有个小弟子下手没轻没重地拎着小石祟的两只手愉快地嬉闹着。

他失笑安慰道：“石祟生命力顽强，没那麽容易受伤的。”

默语耸肩，这点他当然知道了，不然他早就去拦着了。

祁念洵抿了抿唇，垂眸望着手中的茶盏，不经意间问道：“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会如何？”

默语一愣，茫然地朝他看去。

……

不远处的树荫下沈要怒拍了下桌子，冲着隔壁祁念洵他们大喊道：“我发誓，我再也不和商陆下棋了，他现在越来越赖皮了。”

“唉……什麽意思，当我面排挤我了？谁赖了，我明明就想下这的，手滑而已。”商陆面不改色地狡辩道。

“哼，你都手滑多少回了，你承认吧，你现在下不过我。”

“谁下不过你？我那是让着你懂不懂，我要不让着你，你又得哭，哭了还要找你师父告状。我哄小孩呢。”商陆理直气壮地道。

沈要气得不行：“谁哭了，谁告状了，谁小孩！！”

“你看你看你看，这不是快哭了，好了好了，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算你赢了，胜负欲别这麽强嘛。”商陆一副“我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模样”安慰着。

“什麽算我赢，本来就我赢！”这下沈要真快被气哭了，他对冲着祁念洵他们喊道，“你们看看他……”

“都让你赢了，怎麽还找大人呢？说你告状吧，你还不信，下次谁敢赢你啊。”

要麽怎麽说商陆能赚钱呢？欺负小孩还能面不改色，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颠倒是非黑白，扭转乾坤，自己倒显得大度了些。沈要还处在争强好胜的年纪，被商陆几句话就激得面红耳赤。

祁念洵实在看不过去了对商陆道：“别欺负他，真哭了你自己哄啊。”

一旁的默语没忍住地笑出声。

沈要闻言没好气地朝默语瞪过去，默语靠着围栏悠闲地转移视线。

他气急：“念大哥，你怎麽也这样！”又看了一眼柳淮钦嗔怒道：“师父！你徒弟被人欺负了，你也不管吗？”

柳淮钦只漫不经心地擡了个眼皮默然不语，只默默地给祁念洵斟茶。

祁念洵轻笑了声对商陆：“你这几天挺闲的啊，怎麽都没见你出门办事的。”

商陆无所谓地摆摆手语重心长地感慨：“我现在对银两不感兴趣。”

沈要没好气地道：“不感兴趣你还赚这麽多？”

“我赚钱是为了实现人生价值，你个只会躲在大人背後哭的小屁孩，懂什麽。再说，我不赚钱，你怎麽吃得饱？”

沈要也知道自己吃得多，知道整个诸峪宗都是靠着商陆养着的，懂得能屈能伸，他了撇嘴不再说话，只是脸上还带了些不服气。

商陆心中暗爽，小样，他可是金主，还不能好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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